nbsp;nbsp;nbsp;nbsp;他的表情疯狂又狰狞,还有一种即将大仇得报的畅快。
nbsp;nbsp;nbsp;nbsp;郑意惊叫出声,他丈夫伸手去拦……
nbsp;nbsp;nbsp;nbsp;秦擎赶到事发地。
nbsp;nbsp;nbsp;nbsp;那里并没有出现关于猫的血腥场面。猫咪的反应速度是人类的数倍,尽管害怕,糖果还是在受惊之下从老头的棍下弹飞出去,躲过一劫。
nbsp;nbsp;nbsp;nbsp;老头的棍子被自己儿子挡了一下,落下之后,并没有敲实在,他自己重心不稳又踩到滚动的碎石,滑倒下去。
nbsp;nbsp;nbsp;nbsp;秦擎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惊魂未定的郑意,手腕红肿的郑意丈夫,躺在地上起不来的老头。
nbsp;nbsp;nbsp;nbsp;老头摔下去的那一刻,她清楚听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咔嚓咔嚓”两声,像是硬物断裂的声音。比如,人骨。
nbsp;nbsp;nbsp;nbsp;打开老头面板的健康栏。
nbsp;nbsp;nbsp;nbsp;写着秦擎不是很理解,但也觉得挺严重伤:脊柱椎体压缩性骨折,股骨颈骨折,股骨粗隆间骨折。
nbsp;nbsp;nbsp;nbsp;她不由退开了些,以免被这个恶毒的老头讹上。
nbsp;nbsp;nbsp;nbsp;郑意起身去追猫,并没有理会丈夫叫她帮忙扶人的要求。
nbsp;nbsp;nbsp;nbsp;秦擎:“你最好也不要扶他,看起来摔得很严重,叫救护车吧,等医生来了再说。”
nbsp;nbsp;nbsp;nbsp;她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给的建议。
nbsp;nbsp;nbsp;nbsp;要不是这两父子捣乱,她早就领了今天的劳务费回家。
nbsp;nbsp;nbsp;nbsp;现在不知道又还要话多少时间找猫,陪猫耗。
nbsp;nbsp;nbsp;nbsp;她转头,没有看到杨桑。这家伙趁乱跑了?
nbsp;nbsp;nbsp;nbsp;向郑意离开的方向走,希望人和猫都没有跑远。
nbsp;nbsp;nbsp;nbsp;没走出去多远,就见郑意和杨桑从另一头出来。
nbsp;nbsp;nbsp;nbsp;杨桑手里拿着网兜杆子,网兜正被郑意抱在怀里。网兜里还有个小动物在挣扎,很明显,今天可以收工了。
nbsp;nbsp;nbsp;nbsp;郑意抱着猫回到丈夫跟前,看着仍然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nbsp;nbsp;nbsp;nbsp;她的丈夫说:“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nbsp;nbsp;nbsp;nbsp;对于她顾猫不顾人的做法,他是有怨言的,语气不是太好。
nbsp;nbsp;nbsp;nbsp;郑意:“我想过了,我没办法和你的家人一起生活下去,你也没有办法完全舍弃掉他们。经过这次,已经彻底不对他们抱希望,那么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两个选择。”
nbsp;nbsp;nbsp;nbsp;“第一,我们的婚姻继续,我生下孩子。但你另找地方安置你的父母,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们,也不会让我的孩子见他们。”
nbsp;nbsp;nbsp;nbsp;“第二,我们离婚,我打掉孩子。”
nbsp;nbsp;nbsp;nbsp;男人没有想到妻子会有如此平静的语气和他说这么决绝的话,他很慌,想抓住她,下意识的反应是否定妻子,否定支撑她决定的事实。
nbsp;nbsp;nbsp;nbsp;“至于吗?只是一只猫而已。”
nbsp;nbsp;nbsp;nbsp;这话让郑意眼中最后一点希望都逐渐湮灭,她说了一句听起来不想干的话:“你也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郑意:“对于你们一家来说,糖果只是一只猫,那是因为你们对我对它没有感情。我对它有感情,所以它是家人是伙伴。我爱你,你才是我的丈夫,当我不爱你了,你就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nbsp;nbsp;nbsp;nbsp;男人其实没听懂这话,但他想让妻子回心转意,他急切地说:“你当然爱我,我们有过很多快乐的时光,我也爱你。”
nbsp;nbsp;nbsp;nbsp;“以前,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可现在,我不确定了。”郑意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我爱你,这不用怀疑,我不能没有你。你现在只是怀孕了,激素紊乱导致情绪不稳定,等以后你生下我们的孩子,你就会发现这段时间的争吵有多么可笑。”
nbsp;nbsp;nbsp;nbsp;郑意已经彻底失望:“你如果爱我的话,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把这一切怪罪在我的头上?你没有看到你的父亲怎么对我吗,我连反抗都有错吗?”
nbsp;nbsp;nbsp;nbsp;男人愤怒:“你连一只猫都能护得那么好,我不明白,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位老人呢?他是有不对,可哪个家庭没有摩擦。”
nbsp;nbsp;nbsp;nbsp;郑意:“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嘴里说着爱我的话,却能让你的爱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委屈欺凌视而不见?多可笑啊,你保护不了我,却又不允许我自己保护自己,这就是你的爱?”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男人觉得不对,但又找不到更有力的话反驳。
nbsp;nbsp;nbsp;nbsp;“你没有?我记得今天和你说过,想要帮我就不要让你父亲出现在面前,你是怎么做的?你亲自带他来,来杀我的猫。来杀死我对你的爱。”
nbsp;nbsp;nbsp;nbsp;郑意苦笑:“今天可以因为不高兴,为了威慑我杀我的猫。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左右我的工作,清洗我的想法,折磨我的孩子,或者杀我?我不是指肉体的我,而是自我的我。用肉体暴力和精神折磨,杀死我,让我成为这个家里一团任由摆布的阴影,成为某个姓氏的附庸?然后再让这团阴影在二十年后去折磨另一个进入这个家庭的女孩子,也同化我做刽子手?”
nbsp;nbsp;nbsp;nbsp;男人后退一步,睁大眼睛:“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