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云在美人榻上逗团团玩,穿了白绫袜的一双脚在裙下若隐若现,身姿窈窕,玉软花柔,已出落得水灵娇俏。
姝云正玩得高兴,余光突然看见门口站了人,阿爹已换了常服,在门口她看。
姝云忙不迭起身,趿鞋下榻,一双小脚藏回绣鞋里。
“阿爹。”姝云俯身行礼。
安陆侯进屋,扫了眼屋中陈设,倒也还行,见姝云足边着一只三花猫,道:“养了只新猫。”
“叫团团,团团圆圆的团。”姝云抱起小猫,眉眼含笑。
安陆侯看着她的笑脸,目光停留许久。
姝云莫名感觉有些奇怪,避开阿爹的眼神,弯腰将猫放下。
安陆侯转身在椅子上坐下,“这段日子阿爹不在,府中可有人因调换一事难为你?”
姝云高兴,阿爹没有因为那事厌恶她,眼下一家和洽,是最好的局面,她想安稳地度过出嫁前的这两个月。
“没有,阿爹是不是听了挑拨的闲话?”姝云摇头,笑吟吟道:“阿爹可千万别信那些,女儿在府里没受委屈,姊妹间相处融洽。”
姝云去净手,给安陆侯斟了一杯茶,“爹爹请用。”
安陆侯接过茶,轻呷一口,静眸细看女儿,微微凝神。
安陆侯又问了一些琐事,姝云逐一回答。
在屋中坐了会儿,安陆侯离开,姝云起身相送。
望着那道威武的背影,姝云抿唇,不知是否因为两年没见,她感觉阿爹今日有些奇怪。
宫中举办晚宴,庆贺大军凯旋,黄昏时分,安陆侯和萧邺去了宫中赴宴。
战事告捷,武成帝在宫宴上,收回了安陆侯的兵权。
宴会上觥筹交错,萧邺记得当年凯旋时,也是如此,连武成帝都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胜于安陆侯。
可偏偏,那年他征战时遭人暗算,身负重伤,险些丢了一条命。
他没了上战场的机会。
萧邺幽幽看向受尽追捧的安陆侯,一声极轻的冷笑从齿缝间挤出,他低眸斟酒,眼底滑过恨意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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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屋子里灯火昏黄,案上燃着安神的熏香,青烟袅升起。
姝云沐浴后在小榻上擦完香膏,从浴室出来,烛光映着倩丽窈窕的身影,她去了梳妆台前坐下,拿着巾帛擦拭打湿的发尾。
她梳了梳头发,起身欲回床上歇下,安静的屋子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下一瞬,寝屋门被推开,萧邺出现在门口。
烛光昏黄,映着男人深邃的五官,他的身影孤寂惆怅,萧邺朝她大步走来,带过一阵风,衣袂飘飘。
他不是第一次闯入闺房,姝云惶恐,不由往后退,男人长臂一伸,挽住细腰,带着她的腰扯过来,姝云撞入他紧实的胸膛。
馨香绕了满怀,萧邺紧紧抱住她,像是寻到了唯一的慰藉。
刚劲有力的手臂宛如铜墙铁壁,姝云挣脱不开,惶惶不安,他喝了酒,力道似乎比平时大。
“别动,让哥哥好好抱一抱。”
萧邺低沉着嗓音,手掌贴放在她的后脑,抱紧她在怀里。
姝云蜷了蜷手指,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没再推搡了。
他今日进宫赴宴,是高兴的事情,可姝云却感觉他并不开心,甚至有几分落寞伤感。
一圈圈昏黄的烛火映着相拥的身影,娇小的身躯在男人宽阔的臂弯下,小鸟依人。
屋子里静谧,呼吸浅浅。
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姝云轻扯他的衣袖,在他怀里小声道:“哥哥,我不喜欢酒味。”
声音软软的,在胸腔间回荡,萧邺慢慢睁开眼,垂眸看向怀中的少女,淡淡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