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酒从手臂缝隙里慢慢流下,姝云忙抵住,朝他凑过去,“哥哥。”
萧邺拿过她手里的酒壶放下,就着她递来的甜酒,缓缓饮下。
遒劲有力的手臂挽住细软腰肢,桎梏在掌中,沾了石榴酒的一对盈盈,萧邺品酒也品她。
姝云轻颤,萧邺提了她的腰起来,分开双膝跪坐在他身上,雪白的膝盖抵着被褥。
萧邺低头吻她,姝云呼吸紊乱,明是想推开他,却想让他多亲一亲,抬臂挽住他的肩,下颌被他头顶的发蹭得痒。
紧致,酥痒,汗涔涔,足下的铁链哗啦作响。
一番云雨后,姝云失了力气,伏在萧邺的肩头喘气,他抬手,指腹抚摸香腮。
萧邺眼里的欲望逐渐消退,静眸如海,看着乖顺的她。
他并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怒。
萧邺含住她的唇,抱着她双双跌入床榻,蓬松的乌发散乱在枕间,她额上汗涔涔,泛着薄粉的纤脖扬起一抹弧度,宛如纤细花枝,诱人采撷。
萧邺的吻落在雪颈,掌分开雪白的双膝。
姝云推开他的头,哽咽道,“不做了,不做了。”
她眼里盈着热泪,泪珠簌簌落下,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手掌攥了拳,铆足了力捶打在他胸膛。
“不做了。”姝云曲膝提
他,被他的掌按住膝盖,压了回去。
姝云没了好脾气,挣脱了他的束缚,背过身去呜咽哭泣,她掩着面,哭得伤心,将这段日子的委屈全哭了出来,纤薄的肩膀颤抖着。
萧邺俯身去抱她,姝云不愿意,手肘往后推他。
萧邺没有松开,然而抱她更紧,握住她温软的手掌,放在微隆的小腹上,姝云挣扎,哭得哽咽道:“不要碰我。”
萧邺嗤笑,“这才是妹妹的心声。”
姝云气道:“哥哥除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还会什么?一次又一次逼着我屈服,逼着我服侍你。”
姝云满眼热泪,心力憔悴,声音带着哭腔,“今夜我服了软,哥哥还是如此。哥哥下次回屋,妹妹提前洗干净,躺下等等你便好,也不用哥哥费尽心思逼着妹妹就范。”
一字一句像把刀子剜着他的心,萧邺扳过她的身子,杏眸通红,梨花带雨的脸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心猛地一疼。
“哥哥生气了吗?是还想要,狠狠惩罚我吗?”
姝云哽咽道,不知已经流了多少泪,脑仁哭得生疼,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绝望道:“哥哥今夜又要折腾到几更天?”
萧邺胸腔满是闷意,突然慌了神,抱紧了她。
姝云闭上眼睛,贴了过去,热泪流出唇间,她尝了眼泪的苦涩,颤巍巍道:“是这吗?哥哥。”
萧邺喉结滑动,压下生出的欲,握住纤臂的指骨泛白,将她分开,“好好冷静下来。”
萧邺抱紧她在怀中,姝云呜咽着,流在胸膛的眼泪慢慢变凉,他的心忽然间像被这凉意冻住一样。
他抬手轻抚姝云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姝云哭着哭着,呜咽声渐小,身心疲惫地睡了过去。
萧邺松开怀里呼吸绵长的女子,轻轻将她放在枕间。他掀开被子起身,去了净室沐浴。
深秋露寒,萧邺冲了冷水澡出来,裹着一身凉意回到床榻边。
萧邺撩开罗帐,用挂钩将罗帐挂住,烛火映着女子的睡颜,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她睡得不安稳,两眉紧蹙,将这份委屈和不高兴带到了梦中。
萧邺站在床前看着她,心情格外复杂。
可明明是她先说,舍不得离开他,转眼就趁他不在,逃离了。
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她已成了他的妻子。
到现在,她心里也没他,不喜欢他。
萧邺的满腹自信在她面前被击碎,第一次慌了神,卑微地想要她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我最恨的就是交了你这个朋友,”五六岁的男童将没刻完的木鹰砸向他,拿出匕首来,割下衣袍,跟他绝交,“从今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再见面就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