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漏水墙壁遭殃的那段时间,盛恪在国外,重新翻修的事情就由蒋路替他操办。回来后,盛恪也没停,没空管,所以一直都是蒋路在尽心尽力替他盯着。
翻修两周前就弄完了,又散了大半个月的味儿。
盛恪在酒店的东西不多,几套西装,一些贴身衣物和必需品,一台笔记本,随时可以搬回去。
他蓦地又想起傅渊逸问他能不能回别墅住,又或是,能不能带他回去住。
可自从上次傅渊逸从这间办公室离开后,他就再没来过。
每天的饭都是由司机送上来。
傅渊逸会在微信里关心他吃过饭了没,问他明天想吃什么。每天跟他晚安时,不忘提醒他要记得按时好好吃饭。
他像是一个只出现在线上的关怀系统,看似离他很近,嘘寒问暖。实际人影都没见。
蒋路说傅渊逸是学坏了,学会了欲情故纵。
盛恪回答,“他不会。”
“为什么?”
“他没那个脑子。”斩钉截铁,有些伤人自尊,但确是实话。
“那怎么没来了?不追了?”
盛恪停下打字的手,捏了一下眉心,道:“多半是不敢来。”
他不敢来,盛恪只能亲自去抓人了。
当他出现在别墅时,傅渊逸以为自己又一次出现了幻觉,掐了自己好几把,把手背掐出一片红,才相信眼前的盛恪是真的。
“哥,你怎么……来啦?”傅渊逸瞥见他身侧的小型行李箱,心头突突地跳。
“酒店忘了续,没房间了,回来住一晚。”盛恪脸生得冷,情绪控制到位,漏洞百出的谎话说出来也是面不改色。
傅渊逸摒着呼吸,消化他的这句话。
盛恪今晚要住这里!那、那能和他一起睡吗?他们能□□吗?
“让住么?不让我可以重新……”
“让!”傅渊逸心脏跳得太快,让话破了音,“哥,你、你别走,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听着傅渊逸“噔噔噔”飞快的脚步,盛恪没忍住,垂头笑了一声。
之前装高冷,装冷性。现在坐不住的倒成他了。
很快,傅渊逸去而复返,双手背在身后,神色颇为不自然地说,“哥,我没找到客房的被褥。要不然,你今晚……还是跟我睡?”
也是个说谎的。只是傅渊逸说谎比盛恪拙劣得多,那双闪躲的眼睛和轻到几乎不可辨的最后一个字,都是昭然若揭的证据。
盛恪没戳穿,拿上行李,提步上楼,傅渊逸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客房的被褥没找到,傅渊逸房间的另外半边床倒是已经铺好了,天蓝色的枕套和被套。
洗过,加了柔顺剂,最近也重新晒过,能闻到阳光的味道。大抵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直在等另一位回来而做着准备。
浴室里的东西也没动,他上次用的毛巾、牙刷、牙杯都在,摆在傅渊逸洗漱用品的方便,成套成对。
盛恪去洗澡时,傅渊逸什么也没干,坐在床尾,不停捏着自己的虎口,做着深呼吸。
盛恪澡都洗完了,他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盛恪。
“傅渊逸。”
盛恪喊了三遍,傅渊逸才惊觉回神,他快速地咽着喉咙,“哥……”
盛恪走过去,将他的双膝禁锢在□□。傅渊逸支撑着向后仰,抬头看他。
盛恪发上的水低落下来,砸在他的脸上,引他眨眼,睫毛颤抖。
他能感受到盛恪身上的热敷,闻见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气氛暧昧,但傅渊逸清楚知道盛恪不会吻下来,因为他的表现并不好,不应得到奖赏。
“我在调整了……”傅渊逸说,“我也……不算犯病,我只是见到你,有些开心。”
他大概真的应该去做一个躁狂症的检查,看看他原本的抑郁焦虑是不是在回来后全都转变为了躁狂。见到盛恪便容易情绪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