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会呆在朕的身边。”
江云离的泪还在往外涌,他的瞳孔有些失焦,他努力地辨认萧行野,
“我想回家…”
萧行野的耐心终于告罄了,他抱着人就往回走,无情的声音像江水一样冰冷,
“朕不会来这里第二次。”
呆在他的身边,不会来这里第二次,
自己再也不能回来了吗…
要听阿娘的话,要听阿娘的话,要听阿娘的话…
江云离一遍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在萧行野没走几步之后就晕了过去,脑袋歪斜地靠在萧行野的肩膀处。
赵宏胆战心惊地看着萧行野把人抱了回来,他左看右看,看见江云离膝盖处雪白的里衣布料被血丝浸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怎么没跑几步都能伤成这样,这江小公子真是瓷器做的啊。
“陛下,江公子这伤可拖不得,得快些上药啊。”
“药煎好了吗?”
“回陛下,还没有,药房那边已经在快了。”
萧行野动作缓慢地撩起少年的裤腿,一层单薄的里衣起不到一点缓冲作用,江云离的膝盖摔的鲜血淋漓,在他雪白的肌肤上甚是骇人。
萧行野受过不知多少比这重的多的伤,可他却觉得江云离膝盖上的伤,比他的受的任何一次伤都要更严重,更疼。
“陛下,这药膏抹上止疼还不留疤,快快给江公子上上吧。”
赵宏看着江云离腿上的伤也跟着肉疼,这要是个糙汉子受这点伤还弄个药膏抹,脸估计都丢二里地外去了。
可偏偏受这伤的是个细皮嫩肉,金尊玉贵的主儿,瞧着就让人心疼的跟被揪起来似的。
萧行野指尖蘸了点膏子,就这么悬在半空中,看着一时竟有些不敢下手。
他每涂一下,江云离的身子都会跟着细细地打颤,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衣服。
等萧行野把江云离两条腿的伤都涂完,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药碗搁置在旁,萧行野端过来一口饮尽,拇指按着江云离的下巴就启开少年的唇将药汁尽数渡了过去。
今日的药确实挺苦的,原来不是江云离娇气,是他一直以来都冤枉了他。
萧行野品着蔓延在两人舌尖的苦味在心里想。
比起甜,他意识到,自己更讨厌苦。
太苦了,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