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果然被转移注意力,过去忙扶着他担忧道:“你没事吧?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聿初看起来很虚弱,他顺势靠在时稚身上,摇了摇头:“没,就是头有点晕,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去医院。”
说着,掀起眼皮轻轻朝徐以宁扫了一眼。
徐以宁被傅聿初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到了,一时半会儿竟忘了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时稚嘘寒问暖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离开。
穿过绿篱带,时稚问傅聿初:“你车呢?”
“不去律所了么?”
时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样子能见人?”
傅聿初:“……”
“还是去车里吧。”
回到车上,时稚用湿巾擦了擦傅聿初脸颊上干涸的血迹,发现伤口没多深,只是颧骨有点淤青和红肿。
确定他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后,时稚转而问道:“刚刚徐以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是你接的最后一个案子?”
“嗯?他说了嘛,我没听到。”
“傅聿初!”
傅聿初就说:“哦,他诅咒我呢。”见时稚绷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傅聿初又补充说:“他的意思是要让我输掉官司从此没有脸面再从事这一行,但我肯定不会让他如愿啊。你的官司不会输的,放心吧。”
时稚狐疑:“真的?你确定他是这意思?”
“真的,你不相信我么?还是你怕我会输?”
“我不是,没不相信你,就是……”时稚想了想该怎么说,他还要再问,傅聿初就开始哼哼,说头晕难受,犯恶心。
时稚一下子就忘了要问什么,他摸摸傅聿初额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头很晕吗?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傅聿初没说晕不晕,往车窗外看了眼,扣住时稚脑袋,语气含糊:“你亲亲我我就好了。”
说完,不等时稚反应,就压着他亲了下去。
时稚从他凶狠的亲吻里感觉到什么,等傅聿初喘息着往后退开一点,时稚转头,隔着未关的车窗看到了不远处的徐以宁。
对视几秒,时稚平静地关上了车窗,靠在副驾椅背上,看着前方微微出神。
一时间车厢内陷入了沉默。
傅聿初觑了眼时稚,小心试探:“你生气了么。”
“回去吧。”
傅聿初没动。
时稚面无表情:“看你样子也不是真的难受,应该不需要叫代驾吧。”
傅聿初喉结上下滚动,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却只说了句:“不用。”
直到车子开进车库,时稚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停稳后他率先下车,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傅聿初跟在身后,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开口。
电梯门打开又在身后缓缓合上。回到家后时稚低头找到拖鞋换上直接进了卫生间,傅聿初就跟着他进去。
洗完手时稚要出来,傅聿初堵着门不让。
“让开。”时稚垂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
傅聿初半蹲下来,仰着头找到时稚眼睛,拉着他的手说:“别生气了吧。”
时稚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暗紫色的淤血在他颧骨晕开,上面有道一厘米左右的划痕,不深,只是破了皮,但放在傅聿初脸上就有点触目惊心。被打的那侧脸颊有明显的肿胀,让整张脸出现细微的不对称。
傅聿初眉头微微皱着,眼神写满可怜。
时稚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出去我给你上药。”
傅聿初就跟着出去,乖乖坐在沙发上。时稚拿出医药箱,眉眼低垂认真仔细地翻看药品说明书,然后拿出几样开始消毒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