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回又想要什么?”楚昭问。
“我要你离婚。”
离婚?楚昭难以置信地扯了扯嘴角。
“你这个要求简直荒唐。我是不可能离婚的,季总还是换个要求吧。”
季回小声而理直气壮地问:“为什么?你们根本不相爱,甚至从来不做爱!”
楚昭被他这么直白的问题问得哽住了,暂且不说爱与不爱,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和宋饶玉的私生活?
“季总,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楚昭冷声道。“他是我的丈夫,我们夫妻如何还轮不到一个外人评判。”
“倒是你,三番五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季回待在原地,两只手垂然而立。他巴巴地望着楚昭,眼睛好像欲言又止。望着望着,眼底蒙上一层水光,眼眶就这么红了一圈。
“你……”楚昭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她平常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男人哭。她开口,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你别这样。”
“你爱他?”季回哽咽着问。
被一个外人这么问真的很奇怪。楚昭反问:“关你何事?”
“你是不是爱他?”
“季总,这是我的个人情感问题,跟你无关。”楚昭别开眼,平静地回答。
“你看着我,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爱宋饶玉。”季回按住楚昭的肩膀,吸着鼻子。“你回答我,无论什么答案,那幅画,那幅画我都可以给你。”
楚昭简直看不透这个人了,他怎么像是专门给自己找不痛快?
楚昭仰起头直视着他,没有给他一个直接的回答:“我尊重他。”
其实这个回答已经很直接了。
季回眼睛亮了亮,不知是否泪光:“那你爱谁?”
她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我爱谁?”她一下子想到了两个人。
楚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保持了几秒钟的沉默。但季回一副她不答今天就别想离开的样子,且睫毛湿漉漉的,像只落汤狗,狼狈得很,楚昭想到了某个人。最终,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已经死掉了。”
季回弯了弯嘴角,重复问道:“死掉了?”
他这是在幸灾乐祸吗?楚昭有些不满,冷冷地答道:“嗯,死掉了。”
“画可以给我了吗?”楚昭问。
季回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点头:“嗯,给你。”
“那我可以走了吗?”
季回默了两秒,趁楚昭没防备,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从他的怀抱里,楚昭似乎找到了一种熟悉的份量,熟悉。楚昭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猜测,但这种猜测过于不科学,她第一时间就摁死了,随之放下准备回拥的手,刻意冷淡着神情,等到季回抱够了,她轻轻推开他起身说“再见”,便往外走。
傍晚的时候,画以包装好的形式送上门。
楚昭迫不及待地拆了包装,拿出了画摆在书桌上,上下审视。近距离地观赏能够比在橱窗里看到更多,更为繁复的细节。在自然光下,画布上浓烈的色彩仿佛粼粼着斑斓的光,像昆虫的薄翼。
可楚昭没看出个头绪。
为什么季回会说画上有她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越家会想要这幅画?
楚昭看了眼时间,宋饶玉快回来了,为了避免宋饶玉误会,她将画收了起来。
*
晚上宋饶玉回来,神色要比往日凝重,楚昭问他:“怎么了,宋先生?”
宋饶玉笑了笑:“没什么,一些家务事。”
“什么家务事?宋先生说给我听听。”
宋饶玉看着楚昭,倾诉欲上来了:“可可前段时间喜欢上了越家的越争,两人发展很快,今天可可突然和我说想尽早和他想订婚。”
楚昭略做思考,答道:“谈恋爱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但是如果扯到订婚上了,还是得慎重一些。”
“是,”宋饶玉顿了顿,话题一转,“昭昭,你觉得越争这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