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饶玉温和地笑着:“画,什么样的画?”
“有很多向日葵的画。画上还有妈妈。妈妈抱着向日葵。”遥遥比划。
宋饶玉稍作思考,笑着说:“好,谢谢遥遥帮我的忙。”
“不用谢。”遥遥说完,一溜烟跑了。
宋饶玉看向紧闭的书房门,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遥遥刚才的问题倒是提醒了她。
一幅画的表意一定跟作者本人紧密相关的,但她并不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拍卖时对这幅画的介绍也仅仅是当代油画,并未提到作者身份。
楚昭拨了季回的号码,对面秒接。楚昭没客气,开门见山地问:“这幅画是谁画的?”
对面似乎早有预料她会问这个问题,流畅对答:“父亲。”
“父亲?”楚昭自嘲式地开了个玩笑,“谁的父亲,难不成我的?”
而后她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能在季回面前这么放松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的声音刻意冷了下来:“请正面回答我。”
“越从流。”季回念出这个名字。
楚昭愣了一下,仰头望着天花板思考,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好像有什么关键的信息被她遗漏了。
这幅画的名字叫……《SISTER。SECRET》,中文很好理解:《姐姐。秘密》。
“越从流有姐姐?”楚昭问。
季回沉声道,似乎带着一丝笑意:“是。”
他这声含笑的“是”在楚昭听来,意味深长。楚昭坐回椅子上,用笔大致地画出一个思维导图。越从流,季姝礼,越平山,越争……她写出有关越家的所有已知信息,然而没有一个信息指向越从流有个姐姐的。
——不对!
楚昭闭上眼睛思考。
越平山曾经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长得很像我的女儿。”
越平山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女儿?
所有的信息到这里打了个死结。
除非,除非。楚昭睁开眼,看着纸上的思维导图,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
除非母亲是季姝礼和越平山的女儿,而越从流是母亲的弟弟!
这样的话,母亲之前和越叔叔做那种事,岂不是乱……
楚昭扣掉手机,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乱成一团。
好吧,暂且先不论这些。如果这幅画是越从流画给母亲的画,那么母亲一定能看懂。
楚昭重新审视面前的这幅画,她不懂绘画技法,只能看出这幅画色彩丰富,繁而不乱。普通人看来应该都是如此。
母亲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楚昭努力地回想母亲身上的每一处特征,然而太久远了,如果不是这幅画,她几乎要连母亲的音容笑貌都记不起来。
区别,区别。
楚昭脑子里的弦被拨响了。
她想起来了,母亲患有色盲症!
楚昭喜出望外,随即又开始犯难。对于母亲的色盲症她也仅局限于知道而已,色盲症细分下还有很多类型,红绿色盲,黄蓝色盲……她怎么能确定是哪种?
总不能抓一把色盲症人过来一个个问吧?
楚昭拿起手机,手机那头的人一直没有挂。楚昭开口:“你知道解法的,是吗?”
“是。”
“画里有什么,你也知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