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狐狸,这粉嫩的毛色养起来确实养眼。
茉莉展翼而起,抱着小狐狸返回了惊魂号。
她的背影如同圣洁的幻象,在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惊魂号的船舱在战后恢复了宁静。
厚重的木质地板上仍残留着微弱的血腥味,那是我们身上尚未完全拭去的战场印记。
外头风雪呼啸,可船体悬浮结界阻隔了一切寒潮,舱内只有水晶灯的柔光,暖意弥漫。
我与牡丹、黑蔷薇收集完战利品后一同踏入舱门,盔甲上还粘着几片残血。
脚步声在木质走廊里“咚、咚”回荡,未及深入,就听见前方休憩间传来轻快的动静。
茉莉的圣光法术向来都是活死人医白骨,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治好。
那只粉红色的小狐狸在我们回来时已经恢复了健康,正伏在地毯上,埋头舔食着碗里的牛奶和切好的肉排。
她的毛色如樱霞般明丽,尾巴微微翘起,粉绒柔软,轻轻颤动。
乳白色的胡须因牛奶沾湿而闪着晶莹水珠,琥珀般的大眼睛偶尔抬起,映照水晶灯光,竟显出几分灵慧。
茉莉半蹲在一旁,似乎还在维持余波未散的圣光。
她手中握着权杖,碧眸里带着几分复杂。
看到我们进来,她抿唇,却未开口。
小狐狸耳尖一动,她似乎立刻察觉到了我的气息,猛然抬起头来。
下一刻她竟毫不犹豫地丢下碗里的食物,四爪一蹬,扑腾着直接朝我怀里跃来。
“喂——!”
牡丹惊讶地轻呼,可还没等她伸手,小狐狸已经撞进我怀里。
温热的毛绒摩擦着我的胸膛,它娇小的身子颤抖着,发出“呜呜”的低吟,尾巴死死缠在我手腕上。
那模样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整个身心都在诉说:别丢下我。
我微愣,下意识抬手托住她,指尖陷入那片柔滑的粉毛中,触感温润得近乎不真实。
她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眸直直望进我眼里,像在乞求,又像在宣誓忠诚。
“真是楚楚可怜……”
我轻声喃喃,唇角忍不住勾起。
“哼。”
冷哼声打断了这份微妙氛围。茉莉的羽翼微微抖动,碧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不满。
“我治好了她,让她从濒死边缘回来,她倒好,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结果你一回来,她就像认了主一样往你怀里扑……还真是个狐狸精。”
她咬着唇,声音里带着隐隐的酸意。那“狐狸精”三字落下让一旁的牡丹立刻笑了,金瞳眯成狡黠的弧度,像是看好戏般轻声:
“呀,茉莉,你这是吃醋了吧。”
黑蔷薇则沉默地靠在门边,巨剑立于地面,红瞳注视着这一幕,冷意里似乎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揶揄。
我抬起头,带着几分玩味,问道:
“你这么大反应,难道这是只母狐狸吗?”
茉莉愣了一下,终究还是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现在她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放回冰原。”
她语气坚定,却明显有意避开我的目光。
话音未落,怀里的小狐狸猛地一僵。
她似乎听懂了“放回去”的意思,立刻“呜呜”叫着,整个身子往我怀里缩得更紧。
爪子扒着我的胸甲,尾巴乱甩,耳朵紧贴脑袋,像极了一个哭喊求饶的孩子。
“这小崽子还挺通人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