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厉声命令,可声音中掺杂着一丝掩盖不住的颤抖。两尊石头人同时扑来,石拳挟带千钧之势猛然砸向我。
我狞笑一声,没有丝毫迟疑。
巨斧猛然横扫,雷霆咆哮,仿佛天穹劈下神罚。
第一尊石头人瞬间被劈成两半,碎块炸裂四散,化作尘埃。
我再度挥动巨斧,连带着一声低吼,将第二尊石头人也从胸口劈碎。
咔嚓——石块炸开,火星四溅,化作尘埃在风中飘散。
我急促地喘息几声,汗水顺着下颌滚落,但眼神仍旧冷冽如刀。嘴角带笑,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怎么,你就这么怕我吗?甚至都不敢亲自上阵,躲在后面玩这些废物石头?你不是说过要杀我的吗,凤仙?还是说你根本没那个胆子?”
这话仿佛针刺一般扎进她的心口。
凤仙的手猛地一抖,刚刚结到一半的印式差点崩溃。
她死死咬住牙关,狐瞳里的光芒剧烈闪烁,可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真的慌了。
她根本无法理解,我究竟是如何爆发出如此骇人的力量。论体能、论底牌,她都该稳压在上。
可现在——
她心底的感觉,完全颠覆了理智。
那种压迫感,像是一头野兽在面对握枪的人类。并不是因为猎枪体积庞大,甚至不一定因为猎人比野兽更强,而是一种深植于本能的恐惧。
她不懂。
她不懂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明明半残、满身血迹,却能散发出比她这个妖狐更恐怖的气息。
她不懂为什么明明还有体力、还有狐术,却连直视对方的勇气都在流失。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心脏的狂跳和脊背的寒意。
“这不可能……”
凤仙喃喃,声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傲。九条狐尾紧紧收缩,仿佛想要把自己裹住。她的瞳孔颤动,胸口急促起伏,就像被猎枪瞄准的鹿。
可她仍旧死撑着,强行咬住牙,扯出一抹虚伪的冷笑:
“别……别以为我怕你!这……只是意外!你撑不了多久的……”
雷霆尚未散去,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焦灼与硝烟的味道。我的脚步缓慢,却如同重锤击打在凤仙的心口。
她在退。
每退一步,她的九条狐尾便慌乱地甩动一次,像是想掩饰那份不安,可却越发显得凌乱。
她明明可以还击——狐火、幻术、甚至直接拔身飞去,都是她熟稔的手段;可此刻她的双手只是僵硬地垂在身侧,指尖在颤抖,却没有凝起任何妖力。
“这是怎么回事……”
她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雷鸣吞没。
而我仍旧逼近。
巨斧在地上拖行,迸出一串火花,雷光顺着刀锋蔓延,照亮了她逐渐被压缩的空间。
最终,凤仙的后背撞上断壁残墙,石屑掉落,划过她的肩头。
退无可退。
她仰起头,狐瞳里倒映出我居高临下的身影。
气息如山岳般沉重压下,让她膝盖一软,几乎是本能地跪落在地。
凤仙的身体剧烈战栗,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攫住。
她明明比我更强,力量与底牌都远远在上,可此刻,她体内的妖力却如死水一般无法流转,肌肉僵硬得连抬手的勇气都失去了。
我没有为她的疑惑做出解释,只是站在高处,俯视她如同审判。声音沉沉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这个世界的人类毁灭了你的家园,夺走了你的父母兄弟,所以你毁灭了他们,这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