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搂着赵华澹,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晃动他那天庭饱满的头颅,本来使人如沐春风的好面相,都透出三分可恶。
“论胆色,本宫是不如大皇子的,你一届夏朝皇子,居然敢擅自带人闯入本宫的婚礼,不请自来,是你夏朝皇帝给你的勇气吗?”
夏瑞昭一挑眉,俊美无铸脸庞上,三分讥笑三分挑衅三分笃定一分不屑。
“不是夏朝皇帝给的勇气,是我夏朝人天生的勇气,我夏朝人,无论贩夫走卒还是农夫匹夫,面对这等抢夺人妻,指鹿为马之事,皆会出头,仗义执言,护住自己的妻子!”
勇气,勇气,全是勇气,听得赵华澹是头晕目眩,两眼昏花,她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明白,这两个形容词,形容的是一种感觉。
这个时候,来一首梁xx的《勇气》,可能更应景。
闻言,三皇子凌伍晟温文尔雅的气质险些维持不住,明明是他占着上风,赵华澹是他的,夏瑞昭被他围困,寒光军,将来有一天也是他的!
一切都会是他的!
可是眼前夏瑞昭那成竹在胸的神态,仿佛他凌伍晟才是那个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他凭什么?
夏瑞昭他凭什么?他在笃定什么?
夏朝大皇子,出身高贵,地位显赫,声名远播,战功赫赫!
和他那些出身高贵的皇兄皇弟一样,不识人间疾苦,只知享受人间富贵,醉心权势,视地位低下者为蝼蚁。
只因出身高贵,就享有一切美好的东西,权利、富贵、妻子、美人……
只因出身低贱,就与所有的美好绝缘,伴随着的,只有谩骂、侮辱、忍耐、鞭打……
可是就算他夏瑞昭拥有一切美好又怎样?
他凌伍晟出身低贱又如何?
夏瑞昭拥有不了赵华澹,赵华澹不爱他,赵华澹爱的是他凌伍晟。
那个低贱的、阴暗的、喜爱着赵华澹的凌伍晟。
她是宁做他凌伍晟的妾室,也不愿做他夏瑞昭的妻子的!
夏瑞昭他怎么会懂,赵华澹同他一样,出身低贱,对于这些出身高贵,耀眼夺目之人,是避之不及的!
像夏瑞昭这样的人,会夺走他们的光芒的,在他身边,赵华澹会慢慢暗淡,直至死亡。
但是他不怕,他会救她的,从夏瑞昭手中,救出她!
他已经成功了,如今赵华澹就在他身边,再不会被夏瑞昭那样的人,夺走光芒。
她就呆在他身边,散发着属于她自己幽幽的光辉就好了。
夏瑞昭,不过是垂死者的挣扎罢了。
三皇子凌伍晟圈着赵华澹的手臂收的更紧了,她不适的挣扎,却没能挣开他的手臂。
三皇子张口就是嘲讽,“夏瑞昭,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不会是,失了大皇子妃,得了失心疯吧!我身边的,是本宫的妾室,不是什么别人的妻子,你丢了大皇子妃,就回去找,别像条疯狗一样,逮着谁就咬谁!”
夏瑞昭还是那副心有沟壑的模样,“我的妻子,不就在这里吗?你既不认,那就掀开所谓的,你家妾室的盖头啊!看你强纳的妾室,是不是我大皇子妃!”
一时之间,两边剑拔弩张,夏瑞昭和三皇子凌伍晟的手下都蓄势待发。
三皇子凌伍晟扭头嗤笑一声,“我的妾室,掀开盖头,让你瞧一眼,你听听,这像话吗?”
夏瑞昭穷追不舍,“怎么不像话,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本宫怀疑你三皇子今日纳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妾室,而是我夏朝的大皇子妃,掀开盖头验验人又怎样,这可是影响两国邦交的大事!”
“若不是,本宫自会向你们道歉,可是若这人就是,你可想好了?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身后常华睿给兄长摇旗助威,“就是,验明正身又怎样,你心中若是没有鬼,又何惧验身?”
“正好,本将军也想知道,这盖头下,到底是谁!”
这时龚馨也带着人从正门攻入,她昂首阔步,大步流星,身着甲胄,腰带剑鞘,手持佩剑,那剑上还在滴血,身后的寒光军瞬间呈圆圈之势包围三皇子的侍卫。
龚馨的到来,使三皇子凌伍晟本来从容不迫的神色,慌乱一瞬,身侧垂下的手向后背去,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五指蜷缩,用力捏紧。
竟是她来了,若只是夏瑞昭倒还好对付。
可是,在他决心娶赵华澹时,便想好了一切,今日这一幕,确实是最坏的结果。
“龚将军,你也来了,今日不过一场纳妾之礼,倒是引得大皇子和将军的关注,倒也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