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知扶额,拿出手机找到高昌给他的电话,照着号码拨了出去。
“喂?”
“你好,我是齐淮知。”他将那一沓学生荣誉介绍放到一边,“想找你了解林简以前的一些事情。”
宁城那晚,他拒绝了林简的坦白。
让他亲自破开伤口,血淋淋地撕开好不容易愈合的肉。
齐淮知不舍得。
但也不代表他会不采取任何行动,将那晚骚扰林简的人轻拿轻放。
高昌似乎提前和中间人打过招呼,接起电话,也只是短暂地激动,就稳定下来。
“我写的那些还不行吗?”中间人问。
“我想知道林简高中的情况,听高哥说您和他是校友。”齐淮知说。
“是倒是。”中间人回忆了下,“不过林简是高二下转过来的,那时候我都高三了。”
“转学?”齐淮知抓住关键字眼,“大概了解是什么原因吗?”
林简不笨,如果在一中被所谓的青哥骚扰过,他是绝对不可能推荐齐淮知到一中去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青哥是在林简转学之前出现的,在毕业后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一中那一片地段撒野。
中间人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林简是他推荐的,自然也不愿意把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说出去。
“林简这段时间做得很好。”齐淮知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因为考虑到转正成长期助理,所以要更多的了解。”
中间人这才放下心,先是叠了个甲,“我也只是听说啊。”
“林简家里做生意欠债,爸爸没过多久也自杀死了,就留了个他和他妈。”中间人断断续续地说,“孤儿寡母的还不上钱,被债主找了混的人追债。”
“被打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齐淮知眉头紧皱,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
“听说还……”中间人嗯啊了半分钟,才接下去,“差点被卖到会所。”
齐淮知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后知后觉的心疼铺天盖地地用上来。
他的眼神落到了第一张简历上,林简贴着的寸照很稚嫩。
剪着寸头,眼神阴翳,倔强地抿着嘴巴,死死地盯着前方,眉眼青涩地像是刚刚高考毕业的模样。
他的指腹轻轻地落在上面,想要透过纸张和时光擦去眼里的灰败。
“后来呢?”齐淮知连声音都轻了,心口跟着密密麻麻地泛痛。
“后来林简就转学过来了。”中间人的语气轻松了点,“当时学校都在传来了个帅哥,弄得大家都在做操的时候偷看。”
齐淮知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甚至生出几丝骄傲。
他的猫儿,就该被这样围绕注视。
“我们学校管得严,林简成绩好,老师护着,就没太多的事。”中间人又想起件事,“后面他加入学校的摄影社,我才跟他熟起来的。”
“有他拍的照片吗?”齐淮知问。
“一中的太久远了,大学的应该有。”中间人笑着说,“相机贵,林简就去参加宣传部,撑着活动拍照的机会都摸摸。”
摄影。
齐淮知翻到中间人给的资料里,果然看到了很多相关的活动经历。
原来林简喜欢这个。
齐淮知想着,眼神落到第一张简历出生日期那一栏,看到他的生日日期,知道该怎么讨他欢心了。
再后面就没什么能问的了,齐淮知挂了电话,转了红包给高昌,让他代为转达,靠回椅子上,拿起林简交过来的那份简历。
静静地盯着那张寸照,借着刚刚得到的只言片语,试图描绘出他从前的形象。
看了会,又觉得连生日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