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阮柚将信将疑。
顾叙却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他说完,认真未曾雕琢,心里很平静。
阮柚心底一热,“你说的。”
“不要反悔。”
“不会。”
大概是吹了太久冷风,次日,阮柚很不幸地感冒了。
醒来她便昏昏沉沉,脚步犹如灌了铅。
她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还没等它温热能喝,便再度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
阳光撞在她的眼皮,沉闷难捱,阮柚躺了一会儿,哄着自己去看医生。
然而刚一出门,却等来了顾叙。
顾叙应该怕冷,明明艳阳高照,却穿了件米白薄款毛衣,皮肤被衬得更白,气质格外柔和。
他朝她走过来。下一秒抬手,手背贴阮柚的额头。
“发烧了?”
在阮柚最需要依赖的时候,少年几乎从天而降。她二话不说抱住了顾叙,听见胸腔清晰的心跳声,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阮柚想靠近他,小脸藏在他怀里,汲取温暖,“哥哥,我好想你。”
顾叙胸口好似被火焚烧,滚烫至极,他反抱住阮柚,低头轻哄着,“乖,哥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阮柚埋在他怀里,大脑疼的嗡嗡作响,哼哼唧唧没回应,不知听没听见。
顾叙带阮柚去最近的私立医院。
输了一会儿药,阮柚精神才些微好转了起来,看自己手背,“好讨厌生病。”
她很怕疼,怕打针。细针穿透皮肤那刻,她的眼睛闭的紧紧的,看都不敢看一眼。
顾叙:“那以后要多穿些衣服。”
“可我喜欢穿漂亮的裙子。”
顾叙尚未回应。
“哥哥,你的手怎么总是受伤。”说着话,阮柚视线被吸引,定格在他挽起的袖口。
那里有道道极细的红痕,好似被锐利的细针划过,看着就疼。一瞬间共感,她蹙眉问,忽然想起那夜初见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顾叙眉心微动,微不可察蜷蜷手指。
“打理花草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依旧是那个理由。
这次阮柚半信半疑,放在心上。
她抿起唇,不住想,什么花这么多刺呢。
思绪却骤然终止。
护士姐姐过来给她拔针,阮柚心头忍不住发惧,却强装乖巧。
她不想在这时给别人添麻烦。
顾叙觉察到了。他轻摸她的发丝,嗓音柔软,“不怕,等会给你买棉花糖,好不好?”
嘴上拿她当小孩哄,指腹却摁在针口,防止她手背的余血晕开。
阮柚忍不住瞧他,有些复杂。
疼是真的疼,但顾叙手指温热,全程陪在她身边,给足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