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叙不设防。所以晏辞微可以尽情想象。
晏辞微看着她的背脊。
脊柱的弧线流畅,安迟叙没有多少肉,背很漂亮,骨头的形状突出恰到好处。也很……脆弱。
晏辞微拧眉了。
多奇怪。
可能安迟叙设想过无数次被晏辞微亲自了结的场面。
安迟叙曾说过一回,晏辞微了解她,能说出口的事她一定在脑海里排练过数百次。
晏辞微不知道安迟叙想象的时候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会害怕吗?还是心甘情愿?甚至有点兴奋?
啊擦喜喜是受害的那一方,可以尽情幻想加害她的爱人多强大,可以沉溺其中获得无法说出口的快感。她知道这是安全的幻想,现实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有的人就是喜欢被掌控。曾经的伤痛变为刺激神经兴奋的兴趣,她会主动寻求类似的事来获得存在的感觉。痛与爱等价。
可晏辞微没有想过亲手处理掉她养大的小猫。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叫晏辞微恐慌。
晏辞微闭上眼。
她不敢再想下去,血腥让人害怕。
也让人……兴奋。
……
安迟叙是被晏辞微抱进屋子的。
四九城本就是晏辞微的大本营,晏辞微有挺多房产,安迟叙只去过其中一个,今天的算是第二个。
“待会儿跟我去开会。如果……你想做会议记录的话,也可以。我现在给你讲讲有什么人要参加?”
晏辞微把安迟叙放在床上,蹲下来给她换鞋。
安迟叙睫毛几乎盖住眼。
她不说话。
晏辞微停了手。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两年前。
那个冬天她强行带走了安迟叙,带她到四九城来参加她们的订婚宴。
订婚宴前两个小时,她给安迟叙换衣服的时候,就有同样的感觉。
好像安迟叙随时就要逃跑。她的灵魂先一步离开了牢笼,所以留下的肉。体不会回应。
晏辞微蹲低了些,仰起头去看安迟叙的脸。
安迟叙懒懒的抬了下眼皮。
“团团,可以吗?”晏辞微声音发抖。
也许昨夜她该把安迟叙喊起来。
也许她该道歉,该好好听安迟叙说话。
安迟叙还在她掌中吗?
“嗯?”安迟叙终于回过神。
她好像真的很困。
困得快变成洋娃娃,不需要思考,不能活动,只有主人照料的布娃娃。
“什么呀,姐姐。”她还会笑呢。笑得和平日一样可爱,小雀斑在脸上跳起来,眼里闪着柔柔的光,灰调的眼眸清亮明媚。
“……跟我去开会。好吗?做回我的助理。帮我工作。”晏辞微忍不住把声音都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