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不舒服。
她下意识去看她的怀里,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空空的,连温度都没有。
天竺葵的气息都没有。
晏辞微猛地抬头,看见安迟叙坐在床边。
脚无趣的踢着空气,像小孩一样玩闹着。
晏辞微不自觉凑过去。
她想从背后抱住她的安迟叙。
安迟叙转过身,向她递交了离职申请。
晏辞微悬在半空的手颤了颤。
安迟叙的离职申请在邮箱里躺了很久了。
晏辞微看见过,却没有管过。
那时她以为,她不会放安迟叙走。
现在晏辞微拿着电容笔,在屏幕上留下她的签字。
没有谁开了口。
好像再多说一个字,这一场别离就会中断。
晏辞微一个签名用了十五分钟。
安迟叙也不催。
签完,她们的眼撞在一起。
安迟叙眨动,现在她看得清晏辞微。
却要走了。
安迟叙收好东西。
晏辞微给她整理了一个行李箱,不知道什么时候整理的。
安迟叙粗略翻看,里面有衣服、洗漱杯护肤品,甚至还有钱。
还有安迟叙的证件。
安迟叙默默扣好这只箱子,拖着它打开了离家的门。
就好像她只是一个女儿,要去外地上学。手里还提着母亲给她准备的行李箱。
风在门口呼啸。
今天的风太大,好像在阻止安迟叙的鲁莽。
想送她回家。
安迟叙默然,迈出一步。
“安迟叙。”她听见晏辞微的声音。
是从来没有听见过的话。
“再见。”
晏辞微就在她身后。
伸出手就能把她扯回家。向前一步就能抱住她。
她只说了再见。
安迟叙的动作更慢了。可她没有回头。
行李箱的滚轮吱啦啦的响。
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