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听著,那双一青铜一灰白的眸子,缓缓眯了起来。
他身上那尚未完全收敛的青金色神光,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哦?”
天空之上,一名面容狭长的道人注意到了吴双的反应,发出一声玩味的轻笑。
“一个根基不稳的傢伙,也敢对我们摆脸色?”
另一名矮胖道人嗤笑出声。
“师兄,跟他们废话什么。”
他指著下方的茅草屋和山脉,语气鄙夷。
“这地方,也配叫宗门?还取名『天道宗?可笑!”
“一个传承都快断绝的地方,也敢称『天道,不怕遭天谴吗!”
这些话刺痛了何清宴,她的眼眶红了,蒙上水雾。
天道宗的衰败是她的痛处。
她能忍受贫穷,却不能忍受別人践踏宗门的名誉。
“你们胡说!”
她声音发颤地反驳。
“我天道宗,曾经也是……”
“曾经?”
为首的道人玄云子打断她的话。
“曾经如何?现在不过是个只剩一个丫头的破落户。”
他的视线在吴双和何清宴身上扫过,落在茅草屋上,眼中闪过贪婪。
“少说废话。”
玄云子的声音转冷,虚道境的威压加重。
“交出一百株万年份的灵药,算我师兄弟三人的辛苦费,我们立刻就走。”
“若是拿不出来……”
他顿了顿,话语中带著威胁。
“今日,我便让你这天道宗,从三千诸界中除名!”
一百株万年份的灵药!
何清宴听到这个数字,气得发抖。
別说一百株,她一株都拿不出来。
整个天道宗最值钱的,就是她自己。
威胁与屈辱让她肩膀颤抖。
可她依旧挺直脊樑,將吴双护在身后。
吴双是她捡回来的,是天道宗的第二个弟子,她做师姐的,不能让他跟著受辱。
就在何清宴准备拼命捍卫宗门时。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吴双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他身上因被打断而混乱的青金色神光已经平復,化作光晕笼罩著他。
他站在那里,便隔绝了三名虚道境强者的威压。
何清宴只觉得身上一轻,那股沉重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