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岚气得脸色发红,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岂有此理!他们刘记是什么意思?!”
“故意跟我们王家打擂台是吧!”
“粥稠了不起啊!看本少爷不去砸了他们的破锅!”
孙昀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刘记那几口冒着过分浓稠热气的粥锅。
“少爷,稍安勿躁。你不觉得奇怪吗?刘记这粥,稠得有些过分了。”
刘记米行他是知道的。
东家刘扒皮是出了名的奸商!
囤积居奇、以次充好更是常有的事。
他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大发善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什么奇怪的?想博个好名声呗,而且人家本就是米行,粮食肯定多!”王岚没好气地道,“就是太混蛋,居然还踩我们王家一脚!”
“哪有这么简单,商人有几个重视名声的?应该也是为了抢免除商税的名额去的。”
孙昀缓缓摇头。
“虽然县太爷已经许诺,凡是积极施粥捐钱捐粮的商户,来年都可以免税三成,可阳和县这么多商户,要是一齐都免了,朝廷问责,他一个县令能承担的了吗?”
“所以,一些表现差的,必然会被剥夺名额,这都是不会摆在台面上言明的手腕。”
而且,刘扒皮都叫刘扒皮了,他还能这么大方?
十分的不对劲。
站在孙昀身旁的孙锦,看着刘记粥锅里那颜几乎不怎么流动的粥,鼻子微微动了动。
眉头一直紧皱着。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拉了拉孙昀的衣袖。
“哥,这粥有股土腥气。”
“土腥气?”
王岚凑过来,使劲闻了闻空气。
除了米粥的热气和周围流民的汗味,她什么也没闻出来,“锦儿,你是不是闻错了?”
孙锦却摇了摇头,十分确定的回应道。
“不会错的,小时候,被大哥大嫂责罚的时候,我实在没东西吃,偷偷挖过观音土。”
“那土的味道,我忘不了。”
她指了指刘记那异常粘稠的粥。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有些暗沉。
孙昀闻言,心头猛地一沉!
观音土!
这东西吃少量能暂时扛饿,但根本无法消化!
而且,米……
他立刻仔细看向刘记堆放米袋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些米袋颜色发暗,绝非新米。
他立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