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书院虽然停课了,但这些夫子都没闲着,都被县太爷请到衙门来商量怎么安置流民。
城里粮价飞涨的事,县太爷自然也问过他们的看法。
历史总是相似的,柳夫子早就看穿了这些商人的把戏。
他们干的事,史书上早就写过了。
县太爷没耐心再跟他们绕弯子了。
“胡说八道!”
看他们还想狡辩,县太爷直接打断,眼睛死死盯着刘掌柜,“刘德贵!你真当我是瞎子是聋子?!”
“你刘记粮仓里堆了多少新米旧粮,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合伙操纵价格,囤积粮食,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他不再给刘掌柜说话的机会,看着所有人,声音冷的像是一块铁。
“本官没空再与你们浪费唇舌!!今天叫你们来,不是商量,是通知!”
““即日起,阳和县内所有粮店米铺,粮价一律给我跌回半月之前!谁敢阳奉阴违,便按扰乱民生、故意闹事处理,抄家,流放岭南!”
他冷哼一声,话语中的威胁毫不掩饰:“若有人自以为聪明,敢跟本官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那就别怪本官翻脸无情,老账新账,一并清算!”
直接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和强行干涉!
怪不得县尊大人震怒,若不是此前主簿得了孙昀提点,特意留意市面粮价变化,他还不知道要被这帮奸商瞒到什么时候!
坐在椅子里的王志弘与张父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有些惊讶于县太爷此次态度的空前强硬,但心头的那块大石也总算是落了地。
更令二人暗自称奇的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之前孙昀将粮食交给他们时,似乎就曾轻描淡写地提过,官府不日必将出手干预。
当时他们并未深思,此刻目睹堂上情形,才骇然发觉,孙昀竟早已料定今日之局!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孙昀这小子,莫非能未卜先知不成?
“谨遵县太爷之命!我们肯定尽力,稳定民心!”
王志弘和张老爷赶紧答应。
刘掌柜和其他几个囤积粮食的商人,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们万万没想到,县太爷这次这么狠,直接掀桌子不玩了!
恢复到半个月前的粮价
那时候米价还较为低廉,跟他们高价收购的成本差太多了。
再加上借的高利贷利息,还有这段时间的损失。
他们高价囤积的粮食,这下恐怕要血本无归了!
心里害怕是一回事,但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官字两张口。
真要较起真来,他们肯定没好下场!
在绝对的权力和巨大的风险面前,什么商业联盟,什么暴利诱惑,都变得不堪一击!
“是是小人遵命”
刘掌柜额头直冒冷汗,和其他粮商一起,声音发抖地答应了,再也得意不起来。
从县衙出来,刘掌柜他们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