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伤口倒是好了些,已经有了结痂的趋势。
换好药之后,晏回南拉住她,“药给我。”
“啊?怎么了?”
晏回南指尖沾了点药膏,撩起谢韵颈侧的头发,柔声道:“这里。”
其实晏回南昨夜并未咬破,只是有些红了。这些小伤谢韵不是很在意,但晏回南此时也许是重视的,鲜少被人关心这些细微之处的人,身上的伤无论大小只要被关注重视了,小伤也变大伤了。
不说还好,现在好像还真感觉到疼了。
谢韵一直不算精致,但自己忽然变娇气了,别扭嘟囔道:“我没那么娇气。”
晏回南:“嗯,我知道。但我在乎。”
给她涂完药之后,晏回南含笑轻拍她的脑袋,“好了,去玩吧。”
简直把她当成了小孩子一样。
什么啊?!
她皱着眉奇怪地看向晏回南,他又是故意的!非要让她在下人面前出丑。
因为她刚一出门,寒真就忍不住笑着凑上来,问她与将军如何如何了。
谢韵迅速板正起脸,“别胡说八道。”
说完,她看见司文匆匆地往书房的方向去,路过时向她行了礼。
谢韵知道他有急事,便没多问-
这边司文算是带来了一则消息,伍德茂领养的那个儿子伍月被抓到了。的确是在京城,但他是在誉王府附近被抓到的。
晏回南在誉王府设置了暗卫,暗中保护誉王与王妃。伍月应该不知道,誉王府的守卫比天牢的还要严密。而他去誉王府,几乎就是自投罗网。
司文:“难不成他是想通过挟持誉王爷,然后来要挟将军?”
晏回南皱眉,“擅闯王府,他不是太蠢,就是对自己太有自信。”
但晏回南也想不明白,为何是誉王府?难道是巧合吗?
司文:“但他是苗疆人,也许会有雌蛊的线索。”
晏回南点头,但他并未报太大希望。雌蛊需得苗寨贵族,且需得是双生子。既然这伍月都已经做了伍德茂的义子,这意味着他脱离苗寨已经有些年头了。他是否有兄弟都未可知。
晏回南:“我今日出发去大理寺,明日未必能赶得上舅母的寿宴。你派人去通知夫人,明日为舅母贺寿的礼物已经准备妥当,你明日跟夫人一起去。”
他需要亲自去审问清楚伍月,他并不相信伍德茂会仅仅因为金钱便兵行险着。结合上次的刺杀,南谷关粮草被劫,也是要置他于死地,这两件事之间应当有着什么联系
第47章同生死(7)
自奉高回来之后,谢韵便着手想要探寻当年她离开之后长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一晚之后,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
当夜绿松为了引开剩下的追兵,与她半道分开之后,便再无音讯。而谢韵回到家之后,立即就因为偷走重要证据而遭到父亲的毒打。
当年她年幼,偶然在父亲的书房中发现那些信件,内心焦灼又害怕不已,能够认出那是能证明晏侯爷清白的证物已实属不易。没有更多时间与思绪思考,更多是在忠孝之间纠结,难两全。
之后又绞尽脑汁该如何瞒过父亲,悄无声息地与长公主联系上,并将证物交给她。最后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当年尚且年幼的她能够做出的唯一的、最忠义的决定。
当时谢韵仔细辨认过,那些信件并非父亲的字迹。而是一种规整娟秀,十分像青年读书人写的字,写得工整,给人一种清新之感。若是用作情诗的字迹,倒十分符合。
谢韵印象中,那字迹与谢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她从未见过类似的字迹。但若是能再见到一次,她一定能够认出来。
此时的谢韵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当年的事也许并不止父亲一人。他可能只是在明的一个,但暗处也许还藏着一条阴暗的蛇,在静静地观摩着整场战役。伺机而动。
否则,这些信件只要流出,谢青云必死无疑。即便字迹不是他的,可若能证明晏侯爷的清白,那么谢青云污蔑朝廷重臣的罪名也做实了。谢青云如此精明又贪心的人,不可能会犯这么愚蠢的事。
除非这是谢青云留下来与那条暗处的蛇,最后博弈的筹码!
那夜的所有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谢韵如今想要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能直接问晏回南,也不能问司文司武两兄弟,他们两太过忠诚,一定守口如瓶。
至于怀绣,她也对晏回南忠心耿耿。而且现在谢韵回忆起当时怀绣说话的语气,她其实是非常坚定长公主是病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