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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6页)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病症缠得焦头烂额,许多不知名的小医者已经因为医术不精,又不想被这极易感染的病症殃及,早早地便逃难去了。

不仅仅是医师,城中许多百姓见状,也开始有人收拾细软钱财逃难去了。如今仍旧留在白下城中的都是些世世代代绵延于此的百姓。

如今能应邀而来的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实在是诡异至极。”其中一位鬓发花白的老者率先开口。

“这不是简单的时疫,这是瘟疫啊!一旦染上,数日之内脏器便会衰竭。别说如今无药可医,即便是研制出药来,也为时晚矣。更何况这药要何日才能研制出来……唉……老夫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一日。”

云济堂内一片哀叹连连。

在病发之初,谢韵便察觉到了不对,孩童的抵抗能力弱一些。所以她早早地托晏回南留下来的死士带着晏朗离开了白下,北上返京。到了京城,至少还有人能照顾晏朗,留在白下实在危险。

而济善堂的孩子,若是已经染上了病的孩童已经尽数被带来云济堂治疗,没有染上的,也被谢韵安排人送出城去。

其实这几日,谢韵看了无数病人,为此她已经连日不曾睡个整觉,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便起来看诊,连日研究病症,让她熬红了眼睛,幸得多年行医,平日注意身体疗养,她的身体还算康健,能撑得比常人久些。

而多日反复研究病症,她竟觉得这病症十分熟悉,虽不曾在医书中学到过,却觉得似乎曾经在哪见过。

于是她这几日反复回忆自己医治过的病例,反复翻看自己的看诊手札,里面记载了所有她曾遇到过的不寻常的病况,并配上相应的诊治方法与药方。

但是翻看了全部也一无所获。

直到昨夜,她因翻看医书太长时间,就连自己也没有察觉,靠着小几便睡着了。也许是送走了晏朗,太过思念,她先是梦到了晏朗。梦中的晏朗似乎比现在的还要小两岁,身量小些,比现在更像个肉包子,可爱极了。

手中握着纸鸢的线,在一片绿油油的平坦草地上无忧无虑地奔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向谢韵,嘴里喊着:“娘亲!娘亲!你看我的纸鸢飞得高不高!”

谢韵不禁嘴角上扬,回应他飞得高极了。

视线里,晏回南忽然出现,他牵着马去往晏朗的身边。

谢韵的心忽得如坠火海,她恐惧不已,担心晏回南会抢走晏朗。

她怕极了,连忙追上去。若是放在现实当中,她不会那般慌乱地应对晏回南,但是在梦里她十分慌乱,大声喊着晏回南不要,不要带走朗儿。

可是没有人听见她的呼喊。

她才后知后觉道,自己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措感如深渊一般深深地包裹住了谢韵。

她拼了命地往前跑,眼看着晏回南将晏朗抱上了马,马鞭一挥便要扬长而去。

谢韵痛苦又急切,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流。嘴里拼命地想要发出声音,让晏回南停下。

可是不知不觉,眼前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地消失,转瞬间便被熊熊的火海包裹。

在火海里她见到了从前那个狠厉无情的晏回南,他的身边是谢青云,是当初想要夺走她性命的乌思,他满身溃烂几乎不成人样。若非那一袭黑色兜帽长衫,她几乎要认不出他来。

那个白皙漂亮的苗疆少年。

梦到此戛然而止。

她被一阵惊呼声吵醒。

梦醒后,她惊觉自己是否在梦中哭泣,抬手一摸眼角,那里湿润一片。

但同时对于往事的回忆,对于乌思的记忆,让她将此次的病症与乌思当初死亡时的样子联想到一起。

幼年时谢韵与晏回南同往江南游,记得当时皇帝微服私访江南的缘由是因为江南地区刚刚经历了一场鼠疫,经济回春,一切恢复了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皇帝带着晏回南,晏回南又缠着皇帝舅舅,将自己的两位好友连同谢韵,一道带去了江南。

在其他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场面混乱之时,谢韵忽然开口道:“这的确不是一般的瘟疫,而是鼠疫。”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我记得江南曾发生过鼠疫,但是那时在水患之后,整个江南地区刚刚结束水患,老鼠遍地跑,人与虫鼠争食,甚至以鼠为食,才引发的鼠疫。可是如今江南经济繁荣,百姓富足,衣食无忧,衙门也连连整治虫鼠,为何还会爆发鼠疫?如此突然,打得众

人一个措手不及?”谢韵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同样,这个问题也勾起了几位医师从前的记忆。

如今这症状,比当初那场水患后的鼠疫要更为严重,而且当初人们染上鼠疫只是脏器感染,却不曾出现溃烂之症。

这次的情况要更加糟糕。

第94章流光抛(8)

众人听闻谢韵的推断,多年在白下行医的医者们迅速回忆起了当年那场骇人听闻的鼠疫。将二者联系起来,的确发现了一些相似之处。

只是这次的明显要比当年的鼠疫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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