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擦湿润了她的衣袖,满手的血,却越擦越模糊。
“没办法为你擦眼泪了……咳咳……琰琰,别哭。”晏回南说,“你……你别……别恨我。”
谢韵:“我不恨你。我从知道山火真相之后,便不恨你了。”
晏回南如释重负一般,再次开口想要说话,却控制不住喉头涌满血,只能听见混着血的一声“好……”
“晏回南,你不要睡!你撑住!”
谢韵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能治好你的,我能治好你的……
她越安慰越止不住想要流泪,心里的防线在一层一层地崩塌。
“谢韺!你该死!”谢韵抱着晏回南绝望地看着谢韺嘶吼。
谢韺正预开口,整个密室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仿佛地龙翻身一般,密室内外都在剧烈震动。
谢韵立即将晏回南死死护在自己的怀里。
一阵烟尘之后,密室的石门被炸出了一个洞口。喻霰带来的人瞬间冲进来,将周闻亭一众人控制住。
周闻亭原以为自己抓住了谢韺的手便能无事了,却不知何时,原先领着谢韵进来的女子趁乱闪身到谢韺的背后,抽出袖中刀死死抵住了谢韺的脖颈。
周闻亭:“芙蕖!你干什么!”
芙蕖颤着声音道:“王妃救过我的母亲,我不能忘恩负义。对不起王妃,刚刚仅凭我一人,无法帮助您……”
喻霰看见这样一幕,多年前晏回南自戕的那一幕又显现在眼前。
他立即让太医上前救治晏回南:“快救人!摄政王若是有事,本将军当即便要了你们的脑袋!”
谢韵擦干净眼泪,想要救晏回南,却被喻霰抓住了手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受这么重的伤?又是腹部受剑,你可知他不能再……”
被用刀抵住脖子的谢韺已经彻底疯狂,全然不怕死地开口:“还能是怎么回事?谢韵亲手捅了他一刀。”
被松绑的谢润撑着全身的力气冲上来,一把推开芙蕖的刀,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谢韺,你真该死!”
“不要!”一旁的周闻亭大声呼喊,“别伤害她!她腹中有一个孩子!谢韵,你那么善良那么慈悲,你放过她,就当放过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好吗?我把疫病的解药给你,用我的命来抵晏回南的命……”
可是周闻亭的话尚未说完,喻霰的刀已经直直贯穿他的心口。而谢韵,从始至终没有抬眼看他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晏回南身上。
喻霰:“你自然是要死的,但不是为子游偿命。子游会活的好好的。”
“呃……啊!!!”谢韺用尽全力挣扎,听了周闻亭的话,谢润最终还是没忍心下死手,谢韺无力地倒在地上。
清理完现场周闻亭的人,喻霰命人把周闻亭刚刚拿出的解药送给留守在病区的太医检查,若真是解药便可炮制。
经过谢韵身边时,谢韵嗓音喑哑问道:“喻霰,你刚刚说又,是什么意思?”
喻霰欲言又止:“又,便是再一次腹部受剑,再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可是今日所见,过往所见,一个个疑团萦绕在谢韵的心头,她继续追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战场吗?”
无论发生了什么,她要彻底弄清楚。
喻霰虽答应过晏回南不对谢韵提起过往这些事,但此刻他不想再沉默:“锦州山火,他以为你被他害死了,拔剑自戕,欲随你去了。若非被我及时拉住,长剑便会如刚刚那样,贯穿他的身体。”
若是那样,晏回南便是真正的死了。
灵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