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种花这么麻烦,”罗西挠挠头,鼻子不停抽动,对着手里的花包嗅来嗅去,直到淡淡的花香充斥着整个胸腔,才满意的舒出一口气,“这些花包要用的花可不少,崽崽肯定花了很多心思。”
昆特赞同地“嗯”了声,转念想到崽崽每天给他们上课,还给自己找了个剧院的兼职,结果还要种这么多花。
唇线绷直,抿紧,“崽崽老师太辛苦了。”
罗宾幽蓝色的瞳孔紧紧盯着被小太阳罩着的花,小太阳会根据程序里设定好的轨迹旋转,他不厌其烦地跟着小太阳改变的方向,挪动自己的小花盆。
空暇的时候,他双腿分开蹲下,手臂自然垂下,腰背挺直,身后仿佛有根尾巴、狗尾巴草一样晃来晃去,“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花种出来。”
他不敢想象,如果花种不出来,崽崽老师会用多么失望的眼神看他。
“嗷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原型的罗宾低声呜咽,一旁的昆特丢来嫌弃一撇。
在崽崽老师的治疗下,他们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兽型的转变了,想不通有些人为什么经常变回原型。
想起罗宾不要脸的在崽崽老师面前晃尾巴的场景,昆特转头狠狠给了罗宾一脚。
“嗷!”还没蹭到狗毛,罗宾已经灵活的扭身一口咬上去。
昆特及时收回腿,罗宾啃了一嘴空气。
两个最喜欢逞凶斗狠的人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他们现在是文明人,呵,可不爱打架。
多了种花这么个下课任务,经常招猫惹狗的恶人们有了事干,一个个拿出十二分的小心。
锦虞考察了几天,非常满意的翘了翘尾巴,“他们现在可乖、可听话了。”
翟豫:“哈?”
小人鱼眨眨眼,“难道不是吗?”
翟豫咂咂嘴,心想,那是崽崽老师没见过这群人以前的熊样,随便拉一个站出去,都是人喊人打的。
锦虞这次来找翟豫,是想见典狱长。
“我想拜访典狱长,”小人鱼手里拎着小花篮,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碎花布,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从缝隙飘出来,翟豫好几次眼神忍不住捎过去,锦虞恍然未觉,继续说着,“我想和典狱长谈一下斗兽场的事情。”
翟豫心不在焉:“斗兽场?”
前几天恶人们在斗兽场打架,被崽崽老师抓住并且惩罚的事,万事通翟豫当然知道,一开始他没阻止,还以为这群人会被崽崽老师怎么样呢。
结果,恶人们被“惩罚”去种花。
崽崽老师真是太仁慈了。
翟豫酸溜溜的,因为他没有得到种子。
“典狱长一般不见人的。”他说。
锦虞歪了下头:“现在不是一般的情况呀。”
“据我了解,恶人们经常在斗兽场打架,我想问问典狱长,可不可以把斗兽场这么危险的地方取缔了。”
翟豫摸着下巴思索:“这样啊……”崽崽老师并不知道,取缔斗兽场他就能够决定了,毕竟塞西尔以前整日把自己埋在地下当只阴暗的蘑菇,现在天天躲在崽崽老师的家里当一只人畜无害的“宠物”。
监狱能正常的运行到现在,全凭翟豫和他的八根触手。
想想真是辛酸。
翟豫念头一转,崽崽老师应该还没见过塞西尔的人形,这次正是机会。
“我帮你问问吧。”
“好的。”锦虞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乖乖坐在半人高的椅子上,胖嘟嘟的尾巴垂着,他把篮子放到书桌上,小胖手时不时拨弄着尾巴上的小珍珠。
翟豫装模作样拨通典狱长的通讯,特意关了投影模式,在拨通几十秒后,那边才接通。
锦虞不是故意要听他们的通话,但办公室就这么大,他又是一只耳聪目明的小人鱼,很难不听到光脑里的声音。
这位“典狱长”的声音很冷淡,蹦出一个字,“说。”
翟豫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装模作样的说:“典狱长,有人想要见你。”
“不见。”那边话音落,就要挂断电话。锦虞已经紧张得站起来,扶着代步的悬浮车来到翟豫旁边。
在翟豫默许的眼神下,大着胆子说:“典狱长,你好,我是监狱的音乐老师,锦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