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里悠花的手很小,美甲又换了新款式、是低调的粉色珠光。风纪委员好像从来都对这位艺人小姐以特殊优待,连教导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再次掌握主动权:“手放开,好好听讲。”
“好吧。”北里悠花悻悻地松开手,拿起桌上的水笔。
这下她总算没有想东想西开始认真学习了。
月岛萤不愧为优等生。讲起知识点来思路清晰,那些复杂的公式和例题在他看来都不需要太费力、就可以轻松解出。
偶尔北里悠花问出的问题实在太蠢,比如月岛萤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直接用量角器测量得出答案?
“你有没有想过。”他干脆拿出了北里悠花的量角器放到例题的图形上,“如果直接测量就能解出,那这道题应该放在幼稚园。”
不理解但尊重。
“知道啦知道啦。”她嘴上敷衍着,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一张脸。
该学习的时候还是得学习,否则暑假留下来补课的话她连走秀都不能去了,这可是白白把钱送给别人。
没了量角器的帮助,北里悠花花了好长时间才把那串公式印在脑子里,然后艰涩地开始尝试解题。
北里悠花高一的时候在东京也没好好学数学,每一页课本的角落里都能找到她简笔涂鸦的痕迹。噘嘴的小丸子、生气的小丸子,偶尔还会冒出两三个凯蒂猫和布丁狗。
而现在她在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学习过后,只能老实在填空处写上正确答案。
“这个答案对嘛?”她问月岛萤,眼神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真是了不起,竟然能解出这道高一最基础的例题。”
好歹是算对了。
月岛萤的回答虽然有几分阴阳怪气和挖苦,但北里悠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因为终于理解了题目的逻辑而心情舒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世界难题。
“以后每天午休都给我补课好不好?”北里悠花托着下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月岛萤。
“看情况。”
月岛萤说是看情况,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经过那么多天的线上线下相处,北里悠花已经基本掌握了月岛萤的使用手册。嘴上不饶人又如何?行动还是会出卖他。
每天的聊天、表白、牵手、以及她得寸进尺的无理要求,月岛萤都照单全收。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变成了亲密的朋友,知晓彼此的一切。北里悠花有时候甚至会任性地想,月岛萤就像是她的托底一样,能无条件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尽管他们还没在一起。
在接近幸福的时候才是最幸福,暧昧朦胧得如一场梦境、她都不忍心戳破。
她和月岛萤现在只差决定性的一击,就能让这位审判者的防线溃不成军、最后再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所有。
那会是什么呢?
少女无助时脆弱的眼泪?还是低谷迷茫时的鼓励拥抱?
北里悠花给自己写好了许多剧本准备上演,当然眼下,她只要好好扮演一个等待高智商男神拯救的无知女生即可。
*
午休很快结束。
学了一整个中午的北里悠花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得到了升华,当看到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时都觉得亲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