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归一向记吃不记打,眨了眨眼,很欢乐地把手搭过去。这俩的搭配也是绝了。
哪知道黎重横插一脚,仗着位置优势直接截胡,有归眼睛还看着周嘉语,人却已经被黎重带走了。她茫然地看看自己左手边的周嘉语,又看看右手边的黎重,哦,是姐姐和哥哥,那中间坐着的是小妹,也就是她自己,有归瞬间理解了,只觉得氛围久违的熟悉而安心。
周嘉语好气又好笑,转头见有归神情无比欢快,连声音都染上了一层快乐,只觉纳闷。
“我们明天去祖坟地先找一下有没有新的线索,至于其他,等后面再说。”
艾莉安觉得奇怪:“周嘉文刚才不是说钥匙就藏在沈凌璧的墓里,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打开她的墓室看看呢?就算里面没有钥匙,也会有别的收获吧。”
有归正要解释,黎重已经开口:“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还记得今天中午村长邀请我们参加祭祖大典是怎么说的吗?再感念先人再重要的盛会两百年来每年一次从不间断,也太频繁了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慎终追远悼念祖先可以解释的了。”
“祖坟地和孟溪村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黎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眉头皱起,神情若有所思,“也许,孟溪村是依托祖坟地存在的,频繁地祭拜实际上是为了加强这之间的某种联系。”
周嘉文艾莉安听得瞠目结舌,这是个什么发展,怎么会从不能挖沈凌璧的墓得出这样的结论的。而且不是沈凌璧率领族人先在此建村,很多年后才建的墓园吗,这因果关系是不是反了?
在正事上周嘉语和有归、黎重的脑电波倒是同频了,她转头对两人说道:“一般来说,祭祖这种大事办的越隆重越显出对祖先的重视,但村长却说只是全村人一起吃顿饭,如此敷衍,有什么每年都来一次的必要?没有必要的事情,却延续了两百年从不间断,这还不能说明祖坟地的重要性吗?”
“而且祭祖这种家族性的活动,外人是没有必要在场的,可村长老头却那样郑重其事的邀请我们参加——祭祖大典,祭奠的真的是沈氏祖先吗?还是说祭的其实是那个隐藏在孟溪村背后两百年的存在?”
这回两人明白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互相对视一眼:祖坟地长眠的或许不是沈氏先祖,而是那个恐怖存在。应该说,祖坟地是一个媒介,联通着那个恐怖存在和孟溪村。
祭拜的对象是近乎于邪神的存在,祭拜者是诡异的村人,那么祭品又是谁?
有归呲着洁白的牙齿,笑得十分可恶:“是我们哦。”
这种氛围下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吓得艾莉安一哆嗦,整个人都要哭了。周嘉语屈指在有归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后者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低着头抠桌子,“再有一个,就是孟溪村的村民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与邪魔共生并不代表他们就不是人类,但他们的言行举止又十分诡异。”
“我们之前猜测婴诡只在夜晚出现,无差别攻击所有醒着的人。但在卢易斯发出尖叫之前,其实我就已经醒过来了,然而我见到的是柳笙。而且那时候卢易斯已经被名为魔那什的怪物附身,很难说清楚婴诡是被什么吸引而来。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婴诡只在凌晨十二点后出现,至于它们的目标。。。。。。”
说到这里,有归停了下来,对众人扬起纯洁无辜的笑脸,“各位,今晚我们一起熬个夜吧。”
“我真的很好奇,入睡之后,村民们到底是什么模样?是人,还是怪物?为什么睡着以后就可以逃避婴诡的追杀?”
由那个木匣子引发的讨论发挥到这里,几乎都说尽了,关于孟溪村的风水问题几人也达成了共识,无需赘述。这就是归黎二人这趟西山之行的发现。
三人组这边打听到消息多且杂,周嘉语整理了一下思路,先说起的是和祖坟地有关的事:“事太多我一时间没想起来,但不去动祖坟地是正确的选择,只要我们敢动手,一定会出事。”
是沈三姑随口说的一句话:“你们明天要去祖坟地参观?老头请你们一起去祭祖了啊·,那是该先去看看,但记住只用耳朵听用眼睛看,别的什么都不要做。”
“是沈村长留下来的祖训:后人勿动祖坟地。”沈村长就是沈凌璧。
周嘉语说:“我追问过沈三姑,她说真正的祖坟地其实只有最中心的那一圈坟墓,也就是第一代村民的墓穴。后来埋进去的村人在的地方都不算是祖坟地,只能称之为祖坟山,但因为叫习惯了就一直没改。”
“至于沈凌璧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话,沈三姑也不知道,毕竟时间太久远了。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沈凌璧把这句话刻在祖坟山的石碑上了,上面好像还有孟溪村一路迁徙到这里的经历,明天我们去祖坟地可以注意一下这个石碑。”
有归眨巴了一下眼睛:“沈三姑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