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承安!”初弦捂住耳朵,泪水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涌出,他的喉咙因为过度呼喊而变得沙哑,“求求你们,别折磨我!”
初弦心里开始绞痛,那种痛楚犹如千万只毒虫在啃噬他的心脏。先前落入月溯幻境的“虎血毒”根本没有解开,当时的丹药只是暂时抑制了毒素,如今在这些无尽的恐惧刺激之下,毒性被重新激发。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那心脏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初弦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身体蜷缩成一团,却无法减轻一丝一毫的痛苦。
能给予他一点安慰的是,毒素的激发让他双目失明,他便看不见那令人恐惧的“眼睛”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初弦的内心依旧被恐惧占据,但想到再也不用面对那些狰狞的眼睛,他那紧绷的神经总算有了一丝舒缓。
“也许,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初弦在心中喃喃自语,可这微弱的安慰在如潮的恐惧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力。
忽然,颈肩的红玉锁一闪一闪发着红光,在那昏暗的白桦树林深处显得格外醒目。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哥哥,你在哪!”
初弦原本无望的心,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红光而涌起了一丝希望。他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攥住发着红光的红玉锁,仿佛那是他在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虚弱道:“在白桦林……”
“这里没有白桦林!”承安焦急道,“怎么办……”承安在原地直打转,眼神满是慌乱。
“噗!”初弦被风域一剑穿心,周遭如破镜般裂开,他呆滞的站在原地,摇摇欲坠,往后倒时被承安接住。
“哥哥!”
初弦出幻境后安然无恙,只是心神不宁,他微弱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承安紧紧将初弦搂在怀里,好似要融为一体。承安一直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嗯,我来了,哥哥别怕,我在这。”
初弦紧紧捏住承安的胸前的衣服,放声痛苦。后者胸襟被泪水浸湿一大片。
直到初弦终于冷静下来,承安才开口。他道:“哥哥,你告诉我,我们没在一块的这一百多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这么痛苦?”
初弦抓住衣襟的力道松了几分,哆嗦道:“你怎知桦树是……”
“是我给他说的。”西达阿从空中飞来。她没好气道,“我教你的本事都用到哪去了,用家里去了?”
初弦低下头不语。
承安捧起初弦的脸,指腹擦去挂在眼下的泪痕。承安看着他,细声道:“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初弦神色慌张:“我……”
他害怕,让他爱的人误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