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伤口后宴离对他道:“明天别去了,别说你身负重伤,就算你身上没有伤,也未必能赢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陆凌枫固执道。
宴离无语了一会儿,给他喂了一颗药。
“你给我吃了什么?”陆凌枫咽下后皱眉问。
“毒药。”
“你……”
“我什么我?”宴离挑眉,“你都不问一下我这是什么就咽下了,我的好师兄,就这么信任我?”
陆凌枫不语,宴离也不逗他了,“这是西域上贡给朝廷的药,对于内伤恢复功效很好。”说罢把剩下的一小瓷瓶都扔给他,“给你路上慢慢吃。”
“明天天山等我。”
小木屋外依旧在下雨,宴离就这么一个人走进雨幕中。
这是陆凌枫视角看到的景象。
观众视角看到的是宴离出来后将一路跟踪他们的人引到芦苇地,全部毁尸灭迹。
这也是童予要拍的雨中重头戏。
拍摄之前童予还问了问苏眠体力吃不吃得消?苏眠说没问题。
童予的剧从来不允许演员用替身,这也就是为什么开机之前要培训两周。
童予的拍摄角度确实与大众不同,这场戏她要求摄影重点拍摄的不是打戏部分,而是打戏结束后,宴离手上的鲜血。
雨水冲刷一道又一道,最终他指甲缝里还有鲜血,这一幕告诉众人这是一个杀人无数的人,也预示着这个角色最终不会有好下场。
苏眠拍完这场戏后蹲在地上缓了好久。
剧还没有拍到结局,但剧本他是从头看到结局了,一想到这个角色的最终下场,心里还是免不了感到悲伤。
“你没事吧?”时樾说着也在他身侧蹲了下来,偏头看着他的脸。
苏眠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些共情罢了。”
“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入戏太深。”时樾蹙着眉不赞同道,“你要学会剥离角色,你是你,宴离是宴离,你只是饰演了他而已,不代表你就是他,他手染鲜血,你可没有。”
时樾说着找人要了一张湿纸巾,将苏眠指甲缝里的道具血浆一点点擦干净。
“谢谢你,时樾。”苏眠抬起头,看着时樾那张漂亮但皱着眉的脸,他又说了一句,“但你不要老皱眉。”
“你管我呢。”时樾挑了下眉,倒是没有再皱眉了。
“我们时少爷拍了这么多年的戏,难道从来没有过入戏太深的情况?”想起刚才的话题,苏眠来了点兴趣,他问。
时樾认真的想了想,“说起这个,还真有一次!”
“哦?”苏眠眨了眨眼睛,手托腮,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
时樾回忆道:“当时拍一部民国剧,有位饰演汉奸的老师演得太传神了,拍完戏我还有点忍不住想暴揍他一顿。”
苏眠:“……”
谁要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