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看着,他莫名的有些不自在,语言系统紊乱极了,“不止是眼睛,殿下的每一个处都很好看的,臣子第一回见殿下就想说了,不是…我……我很喜欢殿下的,也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一时越解释越黑,整个人语无伦次的,然后索性闭口不言,耳根子红到滴血。
“噗。”看着他的模样,小秦墨笑了,抬手做了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小孩子走过来,踮起脚尖,摸了摸少年的楚昱珩的头,就像当时他抬手安慰他一样。
两人身高相差很多,小秦墨的手搭在楚昱珩头上的时候,少年的他瞬间就僵在原地,血色漫上脖颈。
那时候的他还不理解为什么他的心跳那样的快,也不理解为什么在任何人跟前都可以冷淡到不近人情的他唯独仅在秦墨跟前会这样的无措。
只有一个想法,他好像有点矮,自己要不要低个头让他摸的更方便一点。
玄寂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二人相处的氛围十分奇妙,很破坏气氛的打断二人之间的交谈,“小墨,这人谁啊?你不介绍一下吗?”
小秦墨哦了一声,收回自己的手,冲楚昱珩扬了扬下巴,“将军府的大公子,楚昱珩,这位是玄寂。”
他只说了两句便止住了话音,留得楚昱珩和玄寂相顾无言。
楚昱珩本就话少,除了在秦墨跟前,所以最后还是玄寂开了口,“我本名江予梵,你可以跟小墨一样,喊我阿寂。”
他摸着自己光滑的脑袋,感慨了一声,“难得看见小墨跟人亲近,小僧作为他的师兄,颇为欣喜,那就勉强让你知道小僧的本名吧。”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他眸光一动,开口道,“我的表字,承锦。”
表字一般来说,都是弱冠礼才取的,只是他是个特例。
他年龄虽小,却跟随父亲在军营中吃苦训练,春猎之时被顺嘉帝所注意,帝王看着小少年坚韧的模样,与身边的楚绪昌道了一句,“帐下亲兵皆少年,锦衣承日绣行缠。此子如今这么小,就有如此远大志向,日后表字就叫承锦吧。”
能得到圣上如此殊荣,楚绪昌自是不会有异议,所以他未及弱冠便有了表字。
玄寂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夸赞道,“好名字。”
少年的楚昱珩礼貌的冲他笑了一下,目光便又落在小秦墨身上,等待他的反应。
秦墨这个时候同样有了表字,原因也很特殊。
他当时差点就被崔相送去给敌国当质子,皇帝怕他当质子回来后已然成年,就提前给他定了表字。
虽然最后这事不了了之,但是表字留了下来。
依照惯常,互换表字便是提出交友的请求了。
楚昱珩主动开口说出交换表字对他来说已是主动示好了,却没想到另一个孩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小秦墨注意到他对目光,冲着他挑了挑眉,反问道,“干嘛?想要知道我的表字?”
着实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时他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快的掩盖性补充了一句,“殿下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下回吧。”小秦墨仰着脸看他,虽然还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眸色认真了不少,“下回再见面,我就告诉你我的表字。到时候就别喊殿下了,喊我表字便好。”
楚昱珩伸出手,做出了一个一言为定的姿势。
秦墨跟他的拳头碰了一下,示意他约定已成。
玄寂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想插话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这二人的氛围他根本插不进去,空有一身演技没地方发泄,只好仰天看树。
这是楚昱珩与玄寂的初遇,也是他跟他们熟悉的开始。
只不过后来,玄寂的师父坐化,秦墨也离开法云寺后,玄寂就开始四处游历的生活。
所以听到玄寂也在,他十分讶异。
秦墨把人擦干净,抱回床上,顺着也躺了回去。
他摩挲着他消瘦却又劲实的脊背,那原本应该光洁的脊背上带着各种各样的疤痕,带着安抚的意味,若有所思,“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差不多了。”
另一头,与江都的繁华不同,南疆的山坳处,有一处村落,溪水穿行其中,田庄环抱其里,一片怡然自乐之景。
边陲的小镇上,住了两位特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