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两人携手走在小道上。
夏日的夜晚总是清爽的,风也变得温柔绵软起来,不同于白日送来的燥热,此时此刻,带给人们的只有清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默认了一同放学,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打破这个称不上承诺的承诺。
许是这一天的情绪是路易泠少见的波荡,她的心难免在此刻变得更加柔软起来,禁不住更加紧握住渠清的手。
“今晚还来我家住好嘛~”,渠清摇摇路易泠的手,眼里的期待都要藏不住。
如果渠清有一条尾巴,此刻肯定摇得欢快!
路易泠眼神有些飘忽,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身旁人的耳朵上,那对毛茸茸的犬耳在夜色中微微颤动,随着渠清轻快的步伐一抖一抖。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急忙别开视线,却在低头时发现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那个清晰的犬耳轮廓就映在地面上,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怎么了?”渠清突然转头,发丝扫过耳尖。
路易泠转而目视渠清双耳,看见那与常人一般无二的耳朵,突然感觉有些恍惚,那些随着夜色一起倾注在她身上的包袱突然沉重起来。
她急忙摇头,却感觉喉咙发紧。
——毕竟犬耳这个事实太过荒谬。
纵然心里已有两三分的相信,但每每思及,便内心发慌,不得安寝。
“好嘛好嘛~和我一起住呗~”
耳边仍然是渠清殷切的期盼,她却觉得脑袋像被洪钟撞过,眼冒金星,头脑发沉。她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只是一只手被牵着,腿像注了铅,恍惚中就来到了熟悉的门前。
门口的三色堇还是那般模样,但心情却不复以往。
她知道少女同她接触以来,都是事事关照她、为她着想。她不禁忆起初相遇时少女那句真挚的“恩人”。
许是她是来找她报恩的吧?
她从未觉得自己与她有恩,在救助她的同时,她也救赎了童年的自己。
她很想相信她的到来就简简单单是为报恩。
——就像田螺姑娘。
可叫嚣的理智将她拉回现实,她受不住第二次的离别了。
其实她不在乎她是不是另有所谋,她只是太害怕分别了。
她宁愿她对她“心怀不轨”,并且期限是:
——“一万年”。
*
路易泠躺在靠窗的位置,侧眸看向渠清,“小黑怎么样了?”
“我想见见它。”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范。
这也是路易泠辗转反侧鼓起的勇气来的试探。
“嗯。。。小黑啊。。。它啊。。。它。。。它很好。。。。。。”
“吃得好睡得香,还有人陪着。。。。。。”
渠清稀里糊涂说了半天,见身旁人没有回应,忍不住觑了眼旁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