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渠清内心极不相信,但还是忍着心痛问道。
“不是,没有。”路易泠嗫喏了几声,声音有些哑。
“那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小狗的尾巴可以给你摸。”渠清露出她的尾巴,眼神专注地凝着女孩,表情戚戚。
“我。。。”女孩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放在腰侧的手把衣服团成了一团又拧紧。
渠清面带鼓励,声音温和,轻声诱导:“我在听,不要急,我都可以理解。”
眼前的少女语气温和,带着循循善诱,目光专注且真挚地注视着她,要是她不知道眼前人前身曾是一只初入人世的小狗,恐怕会认为这是久经世事的沉淀。
小狗自己真的学得很好。
“我。。。我不能总是依靠你,却什么也不付出,这对你不公平。”女孩说完,把嘴巴抿得更紧,眼角很快沾染了湿意,就这么闷声缩在角落,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泪留下。
“路路会帮助我补习,路路在我伤心难过时会安慰我,在我还是小狗时给我好吃的、为我提供遮风挡雨的地方,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路易泠重重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艰涩:“可是。。。可是。。。”
“可是我。。。我。。。”
我想每一个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诉说自己的窘迫都很难以启齿。
“我不想什么都要依靠你。”
渠清眼睫颤了颤:“那你还愿意和我去京市吗?”
路易泠动了动有些酸软的双腿,仰头望着少女逐渐被泪水洇湿的眼尾:
“当然愿意,我还要去京市上学。”
“我知道,我指的是你高考后愿意和我回家吗?”
其实渠清更想说“你不回我也不回”,但这样就好像威逼利诱,就好像在强迫女孩,她不愿意,更舍不得。
“你先去京市,等我。”
女孩清隽的眉眼在暗光下,更衬得眸子熠熠生辉,声音似蕴含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振地有声:“等我。”
窗边的不倒翁晃了几下,随后就宛若一棵深深扎根地下的树,挺拔、不屈、坚毅。
“好。”
*
转眼就到了高考,出于紧张,渠清高考前一日一直同女孩确认她的东西是否带齐,但尽管如此,少女的内心还是不安的紧。
这种心慌就像是前段时间女孩去世的那个节点。虽然前世和这一辈子都不一样了,但她还是心慌的厉害,那一日一直跟在女孩身边,到了晚上,路易泠半夜起夜喝水她也会突然秒醒。
对此路易泠还打趣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
此刻的心慌同那日一样。
渠清望着桌上散发出一种令她不安的试卷,迟迟没有动笔。明明她为了今日,不知熬过了多少日夜。
“这位考生,请抓紧时间答卷。”监考员敲了敲渠清桌面,皱着眉,语气严厉。
渠清慌忙望了望时间,拿起笔专注地写了起来。
三天过去,渠清脸色蜡黄,像被吸干了精气,没骨头似的靠在路易泠身上,气若游丝:“突然觉得还是做一只小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