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的阴影中,有人轻轻地叹了一声。
——山姥切长义步调优雅地走出来站在晨光中,目光冷静,姿态完美,薄雾中他银发上的露珠被阳光折射出一点如他的刀身般锋利的亮光。
“我说,”他提着那把剑,语气平平,“你这是想练剑,还是要搞装修。”
“诶嘿……失手啦。”祝染僵着身子一脸尴尬地看着对方手中他的本体,心虚地笑着转移话题欲盖弥彰:“本本君早上好呀,这个点起床的刃,是本丸的希望,是时政的标杆,是完美无缺的本作长义……”
面对他的胡言乱语,山姥切长义似乎是没绷住原本淡漠的眼神,微微动了动。
“谢谢,我是来看你在干嘛的。”他语气依旧保持着不冷不热,但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祝染的夸奖,伸手把剑还给了他。
就像一只被顺毛后露出满意神情的骄傲的银渐层,也懒得争辩祝染对他的称呼了。
“那您看到了什么?”风吹过祝染的发梢,白色的衣摆翻飞,他接过剑的一瞬间,指尖仿佛与剑光合为一体。
“看你乱来,第二天就能有这么强的破坏力真是了不起。”山姥切长义面带真挚但嘲讽的微笑。
“那正是说明我有进步呀,昨天的剑都飞得更远。”这个祝染就这么假装读不懂地顺竿子往上爬,逻辑相当粗暴:
既然都帮他阻止剑乱飞了,那长义君就是好刃,好刃就会包容他。
长义君好,他也好。
还不知道自己被祝染在心里发了好刃卡,以后要面对这只搞事比格的山姥切长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像在评估某种危险生物。
他想了想,还是出言警告道:“到底在骄傲些什么?庆幸没飞到我头上吧,我会当场解体你的。”
“遵命教官!”祝染立刻立正反而更加精神,举着剑又比划了一下:“那您看我这次有没有好一点?”
他神色诚恳,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山姥切长义。
“没有分享的义务,我昨天可没说要当你老师。”好不容易从公文修罗场中解脱,哪怕是人尽皆知的工作狂山姥切长义也会需要休息,他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个麻烦摊子在靠近他,并冷酷拒绝。
山姥切长义冷傲退祝染,表明立场拒惹麻烦。
“那我就自学,本本君你看不下去了肯定会出手的!”明明初来乍到这座本丸没几天,祝染却已经掌握了一个猴一个栓法的真理,甚至能够灵活运用拿捏很多刃。
果然不管成长经历多么特别,再怎么也都是平安老剑,堪称是老奸巨猾。
“……”
确实,对于追求完美的知名强迫症山姥切长义来讲,就祝染这简陋的剑法,看不下去是早晚的事。
哪怕是闭上眼睛都会忍不住回想的丑陋。
山姥切长义看着祝染隐隐歪掉的架势,沉默了三秒,任命地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伸手,站到了祝染身后。
“重心往右。脚步错开。别那么死。你的剑不是刀,不需要拔,只要顺势。”语气平稳冷静,几乎听不出波澜。
“像这样?”祝染照做,动作还是略显生涩。
山姥切长义不置可否,直接用行动伸手轻轻扶住他的手腕,调整了他的手腕角度,声音不高:“放松。”
“剑不是这样举的,力要藏在肩后。呼吸——放慢。”
“这样吗?”祝染配合地呼吸,动作却依然带着那种“似是而非”的笨拙。
“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