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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后香(第2页)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

匆忙洗漱后,待头发擦得半干不干时,赵世衡敲门示意。

见着“前小舅子”濯去油腻,清爽之气扑面,赵世衡面色起了缓和,着人将浴桶清理完毕后,二人才阖门延续之前的话题。

浑身轻松的郎瑛不再拘谨,径直坐在竹榻上,等着赵世衡发话。

赵世衡给她斟了盏茶递给她:“后湖你本不该来,蛇虫蚊蚁多,待久了,人心浮动,不平事也多。”

郎瑛微愣,又伸手接过,干笑:“我却觉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郎瑛与赵世衡皆有意避开与阿兄的话头,如同肉眼可见的创口,纵使不碰,仍是不得不面对阵阵痛感。

“好事吗?”赵世衡反问,“二百监生名册已定,司礼监掌印马公公向陛下进言,最终抹去一人,换上你的名姓入湖驳查,这未必于郎家有利。”

郎瑛负气道:“那再坏又能如何呢?郎家已死的死,病的病,再差也就流放……”

一阵清苦香气扑鼻,赵世衡灼热的手掌紧紧压上郎瑛嘴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二人的额头近乎相抵。

赵世衡含了几分恼意,低声急道:“这话你只能在我这儿说一次,让他人听到,你的脑袋还要不要?”

多年的相识相知,郎瑛早已将他视作珍重的人之一,后湖这两日,时时提心、刻刻留意,唯有与他相处这瞬间,郎瑛才卸下提防,将心底的私语道出。

赵世衡的手掌宽大,覆上瞬间将郎瑛的呼吸窒住,郎瑛白润的脸庞渐渐涨红。

赵世衡一惊,撤手,抚了抚郎瑛的后背,神色有了丝无措:“抱歉,是我情急了……”

郎瑛轻轻摇头,借着赵世衡懊恼的瞬间,将压心底的疑问脱口:“先前后湖也曾有监生犯禁,重罪之下,判斩监候。阿兄案发一夜后即判极刑,第二日即……行刑,为何如此?”

这桩事情,赵世衡本想等舞弊案风云微定时,再找契机商谈,万没料到,内侍打起了郎家的主意,连带着点名“郎初”征召查册。后湖禁地耳目众多、重兵把守,草木轻动亦会风声鹤唳。

奈何……赵世衡刚眼风扫去,某人一脸刚毅注视他,任是无情也动人……收回目光幽幽一叹。

奈何莽撞的“前大舅哥”初入后湖就接连惹下两桩是非,若不透露点内情,往后横冲直撞,向天捅个窟窿也不无可能。

赵世衡起身抱把古琴折回,郎瑛识趣的搬来一张床几,二人面对面盘腿坐榻。

隔墙恐有耳。

琴弦在赵世衡指腹下或抚或拨或挑,曲调初始清幽、空灵,恰似身处山林,静侯来风。

郎瑛躁动一天的心彻底安定,侧身倾听赵世衡的低语:“黄册虽小,却牵系朝野上下、域内外疆。”

“今年方过半,而天灾不断,初春山东、河南等地连降大雪,人畜冻毙者无数。三月,四川、陕西地震,逾月不止,殒者数千人。及五月,浙江兰江两岸发大水,庐舍尽塌,惨不忍睹。”

“永乐八年二月初,陛下亲率大军会师北上征讨鞑靼,一路深入草原腹地,鞑靼内大乱,互相贼杀,仓皇四散。我军分别重创本雅失里、阿鲁台,得胜而归。今年,瓦剌马哈木杀死本雅失里,野心勃勃,长此以往,陛下必不会养虎为患,坐视不管。”

古琴声逐渐凄婉急促,如泣如诉,宛若陈情。

“永乐八年五十万大军粮草、军械辎重,今年各地赈灾济困,皆需依赖子民、依赖国库赋税,这一切的根本便是那方黄册。”赵世衡眉峰深索,忧心忡忡,“北征期间,朝野流传太子爷监国多有僭越之举,引陛下对太子爷的疑心。郎家身为太子党,清宴偏在驳查黄册犯禁,无异于火上浇油。陛下对清宴的处置,就是陛下对太子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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