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谪顿时闹了个红脸,有些羞恼,把封绥推开就抬手擦自己的鼻尖,清亮的眼睛瞪着人:“……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会。”
是,他是梁国最受宠的皇子,自小待遇自然是极好的。
封绥瞧着他隽秀清冽的面容,心底喜欢得不行,更是恶劣的想要欺负人,直到红着眼睛哭出来才是最好。
他压了压眸子里欲念,冷淡道:“殿下好生会找借口,过来仔细看,看看朕磨的如何,是不是也像殿下一般敷衍了事。”
男人抬手,力道均匀顺畅,研磨出来的墨汁油亮细腻,墨色清润,整个动作间没有声响,浑然天成的气质。
宴谪这次有些过意不去,无意识凑近了过去,看着男人的动作,神情是极其认真的。
“……可看清楚了。”封绥余光里全是宴谪的身影,他像是高端的猎人,把自己伪装得无害,然后吸引猎物过来。
……确实很好。
宴谪没话说了,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鼻尖,然后抬眸:“……”
他想说好又怎么了,却撞进封绥那双晦暗的眼睛里。
男人再能装眼神里也藏不住欲望,宴谪就最清楚不过的,他心脏一颤,下意识就要逃。
“跑什么?”男人掐住他的腰身就把他架坐在书桌上,两臂像是牢笼似的困住人,无路可逃。
桌上放好的奏折全乱了封绥也不在意,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宴谪更重要了。
他轻吻他的侧脸,感受到他身躯战栗。
封绥好像能知道宴谪很怕他,他伸手抚摸着宴谪的后背,低声诱哄道:“朕可以不逼你,留时间给你慢慢适应……”
适应什么?适应他的存在,适应他的触碰是不是?
然后无意识的就被驯服成了听话的狗。
宴谪想起来他前几个世界就是这么心存侥幸,然后进了这个男人的圈套里。
他眼眶有些红,攥紧了封绥的领口,坚决道:“你别想这么蛊惑我,我不同意……你要是敢逼我,强迫我。”
宴谪眼神狠绝起来:“你可以试试看,我有千千万万种办法死给你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发疯似的掐住他的下颚,眼底浮起血丝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居然敢威胁朕……”
“是……如果你逼我的话。”宴谪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但他还是倔强的瞪着男人。
宴谪就是在赌。
他赌这个男人够爱他,不忍心真的伤害他,不敢真的把他逼上绝路。
封绥掐住宴谪的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宴谪坚决的眼神,好像已经握住了他的软肋。
这让男人非常的不爽,他无处发泄心底的怒火,拳头砸在书桌上,砰的声响吓得殿外的人一抖。
而宴谪更是额头渗出来冷汗,紧紧闭上了眼睛。
“……朕不会打你,你闭什么眼睛?”
男人指腹粗糙的擦过宴谪的脸颊,动作有些暴躁,然后眨眼间就把人压在书桌上,脸色沉郁。
“睁开眼睛……”封绥声音落在耳边,阴森森的。
宴谪心跳完全不受控制,他脸色苍白,冷汗沾湿了额前的碎发,带着些清冷的破碎感。
“朕是皇帝,你知道吗?”
“朕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宴谪,你非得逼朕给你喂那种药是吗?”
“那种喝了就浑身瘫软无力的药,连咬牙自尽都做不到,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待朕来临幸。”
“你想这样吗?”皇帝张口咬在宴谪耳垂上,冷厉的声音像是箭,狠狠的扎进心底。
“不要,不要……”放开我,宴谪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他抖得厉害。
因为他知道封绥不是开玩笑的。
眼眶酸涩,温热的泪决堤出来,顺着尖削的下颚滑落下去:“……我不要那样,你敢……你不能给我喝那样的药!”
宴谪想想都感受到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从前席牧歌软禁他的时候,最多也只是绑住他,不让他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