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朕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另一边,祺嫔身边的婢女跑进来,飞快的说了什么,女人瞬间露出了笑颜。
“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娘娘,皇上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祺嫔看了看铜镜里自己的模样,仍旧是不满意,可心底却压抑不住喜悦。
要知道皇帝不常到后宫来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皇上现在来她宫里,那今晚必定是会侍寝了……
祺嫔在唇上擦了点胭脂,衬得人越发的娇艳,然后去换了身衣服。
轻盈飘逸的薄纱,欲遮欲掩的香肩,肤如凝脂,长发搭在极美的脖颈处,桃花眼涟漪迷人,暗送秋波。
换好衣服,殿前便有人喊了:“——皇上驾到!”
祺嫔立马迎接,唇边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臣妾参见皇……”她抬头,笑意就僵在了嘴角,整个人也有些美艳得刻薄。
因为封绥身边还有个人,清冷俊秀,身形纤长,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冷漠。
而皇帝正毫不避讳的牵着他的手。
绕是祺嫔心思如此深沉,她此刻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恨意,声音里带着些战栗,那是极致的愤怒。
皇帝牵着人越过她,坐到了最高位上,很久没有说话,祺嫔也不能擅自起身。
坐下了宴谪就把手抽出去,封绥也没说什么,目光扫过祺嫔,薄纱底下是欲露不露的春光。
“滚下去换件衣服,成何体统。”封绥眼底闪过厌恶,伸手便把宴谪的头扭过去,不让他有看见的可能。
殿外是浩浩荡荡的人群,祺嫔脸色难看得要命,她咬着唇退下去,似乎是要哭出来了。
可皇帝没有看她一眼,只是专心的挡着身边宴谪的目光。
片刻之后,祺嫔换了身素色的长裙出来,唇上鲜艳的胭脂也擦掉,眼尾微红,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她什么辩解也没有,跪下之后无声的哭了几下,晶莹的泪珠顺着娇嫩的脸颊滴下来。
“皇上,臣妾不知是如何惹皇上生气了,请皇上明示,臣妾也好改过……”
她如此放低姿态,梨花带雨的泪目,柔弱顺从的话语,换了旁人气焰已经熄了一半。
宴谪冷冷的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太监上的热茶,皇帝不急不缓的抿了几口,任祺嫔双膝已经跪得刺痛了才开口。
“朕听下面的人来报,祺嫔今日在宫里虐杀了只白鸟。”
“那是朕的爱宠。”
女人听得心头一跳,脑袋里却飞快的想着对策,她朝身边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达成了共识。
“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祺嫔像是受了些惊吓,柔美的脸颊瞬间苍白,泪痕淋淋。
而她身边的婢女就挺身而出了,跪着磕了几个头,哭道:“皇上,不关娘娘的事情,是那畜……那白鸟先惊吓了娘娘,奴婢们护主心切,才失手打伤了。”
她们一唱一和,戏演得倒是不错。
宴谪握紧了拳头,忽的开口冷厉道:“失手?失手为何会伤得那么重,若是错手打死倒也还好,只怪它自己命不好,可娘娘为何容貌柔美,却纵容身边的人心思如此狠毒残忍?”
凌厉清冷的语气,让地上跪着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祺嫔没想到这梁国皇子看着是个柔弱的主,却也如此气势逼人。
祺嫔故意露出怯态看着宴谪,然后转头去看封绥,泣道:“……殿下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臣妾有错,可真的只是下面的人护主心切,不小心打死了……皇上,臣妾有错,请皇上降罪!”
面上楚楚可怜,可祺嫔心底却是想着,那鸟绝不是皇帝的爱宠,皇帝冷情冷性,断然不会养这样脆弱无用的玩意儿。
那这白鸟就是梁国质子的了……果真是和主子一般讨人厌,都该去死的。
封绥看着这场闹剧,依旧神色冷淡,他扫了几眼地上跪着的人:“朕不是赏罚不分的人,祺嫔你说你手底下的人是护主心切才失手打死了朕的爱宠,是吗?”
祺嫔一时间摸不准男人的意思,她抬眸对上皇帝冷漠的眼睛,瞬间后背发寒,然后答到:“是,是的……”
封绥点头,看着祺嫔身边跪着的婢女,那人立马领会了意思:“……回皇上,奴婢绿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