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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扫货(第1页)

负责人被喷得满脸唾沫星子,还是笑得满脸和煦,把手里的茶点往前递:“消消气,消消气,吃点东西,消消火!”

“是我们工作不到位!该罚!该赔!”

接着,他话锋一转:“这样,这机器,我们决定再便宜三千美金!算是一点小小补偿,各位看行不行?”

三千美金?!这数目砸下来,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组员们瞬间哑火了。

美金啊,这可不是小钱!

但那个短发女同志不乐意了:

“三千美金?那是给国家的补偿款,跟我们个人有什么关系?我。。。。。。

夜风穿过“樱园”的回廊,吹动檐角铜铃叮当轻响。时樱披着一件旧毛毯坐在屋顶瓦片上,脚边摆着半杯凉透的茶。她仰头望着星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银色樱花发卡??它早已不再闪烁数据流光,却依旧温润如初。

程小宝从梯子爬上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又失眠了?”他坐到她身旁,把碗递过去,“春天湿气重,李妈说你得好好养着。”

她接过碗,却没有喝。“我在想南极那天的事。”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你说我们不该替未来做决定……可如果‘释忆仪式’播送的信息被人滥用呢?比如被某些权力重新编码成新的控制工具?”

程小宝沉默片刻,望向远处黑沉沉的山影。“那就说明,人性还没准备好接受真相。”他低声说,“但至少,有人听见了。哪怕只有一个孩子,在十年后读到那段信号,忽然明白了父母为何总是沉默、社会为何总在重复同样的伤痛??那这一趟,就值得。”

时樱垂下眼帘,看着碗中倒映的星光微微晃动。“母亲销毁研究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她明知道系统会重建,明知道后代可能重蹈覆辙……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因为她不是在对抗命运。”程小宝握住她的手,“她是在种一颗种子。哪怕土地荒芜百年,只要有人愿意浇水,终会发芽。”

屋檐下忽有一阵??声。阿宝探出脑袋,尾巴摇得像风中的芦苇。它叼着一本破旧的小册子,湿漉漉地爬上屋顶,硬生生挤进两人中间,把书放在时樱膝上。

“这家伙最近总偷翻东西。”程小宝无奈摇头。

时樱却怔住了。那是沈知微的手记残页合订本,原本锁在祖宅保险柜里。她翻开第一页,发现夹层中多了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座灰白色建筑,门前立着“第七情感实验中心”的铭牌。背面写着一行字:

>**若你看到这张图,请去云南大理苍山脚下找一间叫‘听雨轩’的茶馆。那里有我没烧完的日志副本,和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哥哥。**

“哥哥?”时樱猛地抬头,“我……还有亲人活着?”

程小宝神色凝重:“Dr。Lin的档案里从未提过其他子女。但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孩子,极可能是她在被捕前送出的最后火种。”

第二天清晨,他们启程南下。

火车穿行于群山之间,窗外云雾缭绕。时樱一直盯着那张照片,指尖轻轻描摹着建筑轮廓。她忽然想起幼年时做过的一个梦:一个穿蓝布衫的男孩蹲在院子里喂猫,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笑,眼睛像极了母亲。

“会不会……”她喃喃,“他是被刻意抹除的存在?就像我的记忆曾被系统清除一样?”

程小宝点头:“Chronos对高共鸣基因体一向敏感。若有第二个携带Eve血统的孩子,必然会被列为最高威胁等级。藏匿、改名、切断所有关联信息,是最常见的处理方式。”

十小时后,列车抵达大理。

春日的古城青石板湿润反光,巷口飘着桂花米酒的甜香。他们在当地人指引下找到“听雨轩”,一间藏在老槐树后的木结构茶馆。门楣上挂着褪色布帘,写着“一盏清茗,半生浮沉”。

推门而入时,铃铛轻响。

柜台后站着个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头发微白,动作沉稳。他抬眼看向时樱的一瞬,手里的紫砂壶骤然倾斜,热水泼洒在桌面上。

空气仿佛凝固。

他缓缓放下壶,声音低哑:“你的眼睛……跟你娘一模一样。”

时樱站在原地,心跳如鼓。“您是……?”

“我是沈临。”他深吸一口气,“你母亲的大儿子。比你早出生六年零三个月。”

他说这话时没有情绪起伏,可指节捏得发白。

原来,1958年冬,沈知微怀第二胎时已被列入监管名单。为了保住腹中胎儿,她主动提出将长子送往边境山村寄养,并伪造其死亡证明。那个孩子从此以“赵青山”之名活在滇西山区,直到二十岁才从一位垂死研究员口中得知自己真实身份。

“她让我活下去。”沈临坐在天井小桌旁,点燃一支烟,“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觉醒,而是为了记住??记住那些被禁止讲述的日子,记住她每一次深夜写日志时颤抖的手,记住她说‘等风停了,我就接你们回家’时眼里的光。”

他从地板暗格取出一只铁盒,里面是一叠手写信件、几张老照片,还有一块微型存储芯片。

“这是她被捕前三天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他递给时樱,“她说,如果你能找到这里,就把这一切交给你。”

信纸已经发脆,字迹却清晰:

>**临儿:

>若此信抵达你手,母已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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