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见华霁的反应,自然地拢好衣领,遮住裸露的肌肤。
他如今穿戴齐整,哪儿还看得出昨夜的旖旎之态,“若大人说本宫命好这话不是哄本宫的,那往后真到了那个位置,本宫岂不是要做这历代君王中最禁欲的那位了?”
“热不得,冷不得,激烈之事亦做不得……”
青年叹气,“大人。”
“你既有心,又如此为本宫好,可否为本宫指条明路?”
“……”
华霁呼吸仓促。
他按着身侧椅上的扶手,苍白手背上的青筋都浮起了,好久才回头去看青年,动了动唇,声音堪称灰败:“……殿下。”
“以后莫要再这样了。”
华霁闭了闭眼。
“臣再也不提此事。”
总归有他在,他也不会看着殿下因此伤了身。
***
今日起,太子殿下便要到那祭台为皇帝祈福了。
祭台露天,只一座四方小屋建在来处,里头放着几张拜垫。这两日不仅是太子在这儿祈福,连一些官员亦会来这,不过只是上柱香便走了,比起来为奉国祈福,更像是来看一看储君。
一直到第五日。
皇帝昏迷五日,五日未上早朝,以左相为首的官员经过商议,集结来到奉楼祭台,求玉流光代为监国。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近日京中又事故频发,若您不应,哪还有他人应?”
祭台本格外寂静,如今因一行官员的到来显得吵闹起来,青年将手中的香插入灰中,回头去看左相。
他们昨夜私下还见过。
左相是实实在在的太子党,这一出戏也是早商量好的,左相带了不少官员来“请愿”,户部和兵部尚书在此,大理寺卿也站在最前头,说:“殿下,陛下昏厥一事快要瞒不住了,若流传到民间,传到那关外去……”
青年轻轻蹙眉,似是被说动。
可他还是道:“或许父皇明日便醒了。”
这五日,太医院皆是这样说的。
或许明日,或许明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左相朝大理寺卿使了个眼色。
“那便等明日。”
他们躬身说:“到时望殿下上朝坐镇,奉国需要殿下。”
“好。”
翌日来得快。
这回左相只带了些许官员过来,其中竟还包括谢长钰,谢长钰装模作样说了几句,目光就一直盯在他脸上了,他们对外的关系本该不好,是以青年没怎么搭理谢长钰。
监国一时定下,此事很快便传开,几乎无人有异议。
倒是谢长钰同殿下的关系被好一阵传。
有人说谢长钰那日在祭台被殿下无视了很久,最后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也不知谢小将军同太子殿下什么时候生了龃龉,关系竟差成这样。
提起围猎场那日的“借外衣”一事,还有人忿忿暗嘲谢长钰不识好歹,言明说:“若是我,我全身衣服脱了给殿下都行!我还能给殿下暖身子,哪像谢长钰那样小气,武将不懂疼人,这点儿小事就生气。”
不懂疼人的谢长钰怎么可能没听到外头那些风风雨雨?
他却毫不在意,此时此刻,青年刚下祭台,谢长钰便紧随其后去抓他的手,捂了捂顾自说:“暖身子而已,臣自然会。”
玉流光这几日在祭台,虽代为监国,但他只不过清晨上朝,晚时处理政务,其余时候仍然在祭台为皇帝祈所谓的福。
是以没听说外头的那些话,侧头看了谢长钰一眼,“什么暖身子?”
谢长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