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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秦王世子1(第1页)

西安城的天空,是一种清透而高远的湛蓝,如同上好的钧窑瓷釉,阳光洒下,为这座千年古都的飞檐斗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晖。这光景,若让七八年前,那些历经了万历末年以来连年大旱、赤地千里的老陕们瞧见,定会以为是梦中幻境。

改变,始于当今天子——天启皇帝朱由校,约莫天启七年,落水濒临死亡而后复生的,陛下仿佛脱胎换骨。坊间秘传,陛下乃真龙转世,梦中有龙魂入体,授以经天纬地之学,更赐下沟通天地的无上秘宝,可调风雨,增国运。自此,大明朝的运势,竟真的开始扭转。

最显著的,便是这气候。曾经困扰陕西多年的干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然抚平。风调雨顺,连年丰稔。而陛下借“龙魂”之力所赐下的“仙种”——亩产惊人的红薯、土豆、金灿灿的玉米,更是迅速在关中平原乃至整个西北推广开来。饥饿,这个纠缠了陕西几代人的噩梦,似乎真的远去了。

更令人称奇的是,陛下似乎对陕西这片土地格外眷顾。一种名为“苹果”的珍果,被大力推广种植。说来也怪,这陕西的黄土,竟像是天生为这苹果准备的,结出的果子又大又红,脆甜多汁,滋味远胜他处。不过数年功夫,“陕西红苹果”的名头便响彻大江南北,成为达官显贵、民间富户争相购买的佳品。通往东、南方向的官道上,满载着红艳艳苹果的商队终年不绝,西安城也因此愈发繁盛,商铺林立,客商云集,酒肆茶馆终日喧闹,俨然一派盛世气象。

然而,钦差大臣陈宝玉站在行辕的望楼上,远眺着这座生机勃勃的城池,眉头却未曾舒展。他年轻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沉浸于这繁华盛景的喜悦,反而笼罩着一层与这朗朗晴空格格不入的凝重。

陛下圣明,龙魂护国,泽被苍生,这自是臣民之福。但阳光越是炽烈,照不到的阴影便越是深邃。陛下远在京师,借助系统神力扭转的是宏观的气运,却难以洞察到这盛世光华之下,每一处具体的人心鬼蜮。

他手中紧握的,是从陕西粮道衙门那个神秘消失的钱师爷处搜得的暗账译稿,以及刚刚核验完毕、显示巨大亏空的府库账册。这两份东西,像两块冰,冷彻心扉。它们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在这片由陛下神力滋养、刚刚恢复生机的土地上,有一股巨大的蛀虫,正在疯狂啃噬着国运的根基!而所有的线索,都隐隐指向那座位于城东北、沐浴在秋日暖阳中、更显巍峨壮丽的秦王府。

世子朱存枢……这位陛下的宗亲,在天下承平、陕西日渐富庶的这几年,非但没有恪尽职守,藩屏皇室,反而其贪欲似乎也随着这“盛世”水涨船高。陛下推广新粮,是为了活民,而有人,却可能将手伸向了养育百姓的军粮;陕西苹果畅销西海,利润丰厚,而这巨大的财富流中,又是否夹杂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陈宝玉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隐约飘荡着苹果的甜香,但这甜香此刻在他闻来,却混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铜锈和腐败的气息。陛下以龙魂系统改天换地,是希望缔造一个强大的大明。但若这基层的蠹虫不除,尤其是盘踞在龙兴之地的巨蠹,那么再强的国运,也可能被一点点侵蚀殆尽。

“龙魂可改天时,却难测人心。”陈宝玉低声自语,目光锐利如刀,“陛下,您创造出的这片繁华,正好让那些魑魅魍魉,显形得更加清晰了。臣,便替您来做这刮骨疗毒之人。”

他需要的,不再是普通的证据,而是一枚能在这“盛世”表象下,激起惊涛骇浪,能让所有试图依附在国运之上吸血蛀虫都无所遁形的“惊雷”。

然而,陈宝玉深知,要扳倒一位地位尊崇的亲王世子,大明王朝的龙子龙孙,仅凭这些间接的证据链,仍如同以卵击石。账目可以狡辩,亏空可以推诿。他需要更具冲击力、更首观、更能瞬间引爆朝野舆论的“王炸”。一种能让所有试图维护皇族体面、企图息事宁人的力量都哑口无言的决定性证据。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稳定,唯有眼底深处掠过的一丝锐光,透露着内心的波澜。窗外,夜色浓稠如墨,西安城的万家灯火,在这位年轻钦差看来,却仿佛无数双窥探的眼睛,充满了未知的敌意与莫测的变数。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低声吟诵,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只是不知,这场风雨,最先冲垮的,会是哪一段堤岸?”

秦王府,坐落在西安城东北隅,朱墙高耸,殿宇巍峨,历经数代亲王的修缮扩建,其规模气象,虽不及北京紫禁城,却也自有一番藩王帝胄的赫赫威严。寻常百姓路过那绵延数里的宫墙,无不低头屏息,加快脚步,仿佛那朱红的大门背后,隐藏着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然而,近日的秦王府,却失了往日的从容与宁静。自钦差陈宝玉手持王命旗牌,公然核查府库,发现巨额亏空的消息像一场瘟疫般迅速传开后,整个陕西官场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波澜骤起。那些或明或暗与秦王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从布政使、按察使到西安知府,乃至下辖各县的县令,无不人心惶惶,如坐针毡。

王府长史司的门槛,几乎被前来“请示”、“问安”的官员踏破。有的言辞闪烁,试探世子的态度;有的则面露忧色,暗示是否该早做打算;更有甚者,开始暗中向钦差行辕的方向递送名帖,虽未明言,但那“投诚”以求自保的意味,己昭然若揭。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亲王藩邸,在高强度的外部压力下,内部开始出现细微却清晰的裂痕,如同冰封的河面下,暗流己然开始涌动。

最大的压力,毫无意外地落在了世子朱存枢的肩上。

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亲王继承人,自幼生长在钟鸣鼎食、极尽荣华的环境之中。他是当今秦王朱谊漶的嫡长子,生母早逝,秦王对其溺爱有加,加之王府地位尊崇,使得朱存枢早己习惯了挥金如土、恣意享乐的生活。在他眼中,整个陕西,乃至天下,似乎都理所应当地围绕着他的欲望旋转。

然而,天启九年,其父秦王朱谊漶做出了一项重大决定:为响应年轻皇帝推行的一系列“新政”,尤其是“均田令”的号召,朱谊漶毅然上书响应朝廷新政,主动捐出了王府名下大部分的田产,归入朝廷,由朝廷民政司分配给灾民,以缓解地方民困。

这一举动,在朝野赢得了广泛的赞誉,皇帝特意下诏褒奖,称秦王“深明大义,体恤民艰”。但对于习惯了奢靡无度的朱存枢而言,这无异于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王府最重要、最稳定的收入来源被骤然截断,庞大的开销却并未减少。以往动辄一掷千金的豪宴、搜罗天下奇珍异宝的癖好、蓄养大批清客、伶人、门客的排场,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虽然有朝廷因捐田产赏赐的金币、银元,但是比起世子的骄奢淫逸,库房里的存银如冰雪消融般迅速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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