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没有太远,永正十四年夏至,荣宁两府犯事被抄!
贾府,两月前……
“老太太,珍大爷和蓉哥儿都被部里带走了,东府那边正乱呢,珍大奶奶急得直哭。听见老太太问,说是一会儿就过来请安!”
“何用过来,我白问一句怎么着了。那边有事,她正该忙那边才是……”贾母叹气道。
贾府前几日被参了,北静王处传来消息,说是此次被参,干系不小,恐怕不能善了,让府中早做打算。
恍如晴天一个霹雳,贾府中人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贾琏几个四处打点求告,亲戚们有的说要紧,有的说无妨,但都给不出什么像样的主意。
还是贾雨村来了两次,指点着贾赦、贾珍给写了一封告罪的文书递了上去,次日三法司来人,态度就好了些。
不过之后几天,贾府时时有人上门问话,问的事情极细,又都是有根据的,贾赦几人心中更加惶惶不安。
几人合计了一番,催逼着贾琏再去寻贾雨村,贾雨村匆匆而来,说是接了皇命,不日就要离京办事。
因事情紧急,不敢耽搁,说话间就要出发。
至于贾府的事,贾雨村直言:“不大好,皇上动了真怒,只怕连宜妃的面子也不好使。如是有司传人问询,一定要小心回答,切莫刻意隐瞒,争取宽大处理。”
贾赦等人如遭雷击,心中早后悔不下八百次。
宁府的事暂且不论,荣府这边,贾赦自觉平安州的事并无人知晓。
那姓赵的给了银子,没多久就被砍了,他还没来得及使力,怎么就交通外官了。
贾赦不解,避开人将这事单独问了贾雨村。
贾雨村一声叹息,说道:“赦公糊涂啊,那姓赵的虽死了,可他家还有个堂兄弟很会钻营。之前投在锦衣府门下,这些年升上来了,单他一个就不好缠。
罢,如今多说无益。现在看来,赦公还是要有准备,家事早做安排。政老爷这些年虽多是在外任职,但家中逢此变故,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是难以逃过的。”
“怎么就到这步了?”贾赦哭道。
贾雨村叹着气摇摇头,因公事实在不好耽搁,只能匆匆告辞走了。门口悄悄交代贾琏:“若是事情不好,还要请老太太拿主意为妙。”
贾琏满脸苦涩,一边点头,一边恭敬地把贾雨村往外边引。
为显亲近,贾赦是在内书房见的贾雨村,贾雨村出来时也没惊动人,两人转过垂花门,居然当面撞上了泪水涟涟的迎春。
迎春没想到会在此处碰见外男,她羞得满脸通红,匆匆用手帕挡住了脸。
迎春身后的抱琴一个错步上来,挡住了迎春的同时,笑意盈盈地给贾琏见礼。
贾雨村面不改色,眼神自然地移往一边,不想余光正看到了一个脸若银盘,皮肤白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