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正午刺目的阳光,陈默在柔软得几乎令人陷进去的大床里醒来时,感觉脑袋像灌了铅。
窗外隐约传来清脆的鸟鸣,偌大的别墅里寂静无声。
他费力地睁开眼,陌生的熏香混合着崭新织物的气味提醒着他身处何处。
“小默?醒了没?饭好了。”
门外传来一个温和又带着点熟悉慈爱的声音,轻轻叩了叩门板。
这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撬开了陈默记忆深处某扇尘封的门。
王姨。
赵鹏飞书记家的管家,从他记事起就在了。
小时候父母忙,在他高中被迫去寄宿学校之前,几乎是王姨一手把他带大。
在这个冰冷的大宅里,王姨是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烟火气和温度的存在。
“嗯,醒了。”陈默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那身皱巴巴的衣服还贴在身上。
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T恤长裤,陈默循着食物的香气,拖着还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向餐厅。
宽敞明亮的餐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绿意盎然的庭院。长条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精致的家常菜,冒着腾腾热气。
陈默的目光首先落在站在桌旁盛汤的身影上——王姨。
她穿着一条合体的深色旗袍改良款连衣裙,勾勒出依旧玲珑有致的曲线。
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眼角有了细纹,但皮肤依旧细腻白皙,透着一股健康的光泽,身段保养得极好,腰肢纤细,臀线挺翘,饱满的胸脯在得体的剪裁下透出熟女的丰韵。
乍一看,说她只有三十出头也有人信。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波流转间是陈默熟悉的关切和柔软。
看到陈默进来,那双眼睛立刻弯了起来:“小默,快坐下,饿坏了吧?看你瘦的。”
“王姨。”陈默唤了一声,那份久违的亲近感让他心头微暖,懒懒地拉开椅子坐下。他的目光随即扫向餐桌的主位。
舅舅赵鹏飞果然坐在那里。
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松开一颗扣子,正戴着老花镜看一份摊在桌上的文件,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着。
比起陈默记忆中的样子,舅舅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但腰背依旧挺直,国字脸上那份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场丝毫没有减弱。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陈默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没说话,目光又落回了文件上。
然而,当陈默的目光掠过舅舅,落在他左手边下首位置时,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苏悦。
她竟然在这里?
为什么呢?
正当陈默思考的时候,双眼把苏从上到下的扫描了一遍。
那身笔挺扎眼的警服和冷硬的正装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灰色的棉质运动连帽衫和同色系运动长裤?。
灰色的运动衫质地柔软,透着一股日常的松弛感,宽大的兜帽随意地搭在肩后。
运动裤也是宽松款式,遮住了那双笔直有力的长腿轮廓,只露出一双款式简单的白色运动鞋。
她素面朝天,蜜色肌肤健康,利落短发清爽,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表情,坐姿却不像在警局或车里那样绷得笔直,微微带着点运动装特有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