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的隔离室内,紫色陶俑在防弹玻璃罩中静立。它胸口的玉璧己经黯淡,但杜岩的龙瞳仍能看到其中流动的诡异紫光。他的右臂鳞片发烫,蔓延至右胸的金鳞下,血管正随着某种节奏搏动——与陶俑内部的“东西”完全同步。
“结果出来了。”钟小雨的声音从通话器传来,她不敢靠近隔离室,只能在隔壁通过监控观察,“真菌培养结果。。。这不是地球上的矿物质。”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玉璧的分子结构图。陆沉舟的符文机械臂自动变形成分析仪:“硅酸盐基没错,但原子排列方式。。。违背了自然界晶体生长规律。”
柯芮的电子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更奇怪的是放射性特征——同位素比例与太阳系内任何天体都不匹配。”
许沉隔着玻璃调整光谱仪,金属过敏让他的指尖泛起红疹:“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收集的星坠之俑。。。看来不全是传说。”
“《九州镇魔录》更新了。”洛天阳举起自动翻页的古籍,投影出新浮现的文字,“徐福东渡并非只为寻仙药。。。还奉命寻找陨星中的‘天人遗俑’。。。”
一声痛苦的呻吟打断讨论。隔离室角落,许晴在临时病床上抽搐,她皮肤上的星图纹路时隐时现。苏芮用蓝鳞纹身接触她的额头,冰蓝右眼中闪过星云般的景象:“她在接收信号。。。来自陶俑内部的。。。”
杜岩突然按住右胸单膝跪地,金鳞缝隙渗出淡金色液体。他的龙瞳不受控制地聚焦在陶俑无面的脸上——那里本应平坦的陶土表面,此刻浮现出细微的裂缝图案,像一只将醒未醒的眼睛。
“它在看我。。。”杜岩的声带完全龙化,喉间滚动着低沉的共鸣音,“用我的眼睛。。。看这个世界。。。”
苏芮立刻扑过去用蓝鳞覆盖他的右臂。两种非人力量相触的瞬间,隔离室内爆发出刺目的金蓝光芒。所有人下意识闭眼,只有柯芮的电子眼记录下了惊人一幕——光芒中,杜岩与苏芮的身影短暂融合,形成一个双头龙形的能量体,而紫色陶俑内部的“东西”首次显形:一团不断重组的多面体紫晶,每个切面都映出不同的星空景象。
光芒散去后,杜岩的龙化状态回退到肩膀,但右胸新增的鳞片无法消退。苏芮的冰蓝右眼则永久留下了星轨状纹路,像是瞳孔周围冻结了一个微型银河。
“有趣。”莫里斯检查两人生命体征,“你们的能量在互相制衡。。。就像。。。”
“阴阳鱼。”林幽的银蓝手臂自动画出太极图案,“但还缺了点什么。”
许晴突然坐起,银灰色的眼睛首视陶俑:“它要找的不是地球。。。是门。”她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和声效果,仿佛多个声音在同时说话,“紫薇垣的门。。。被始皇帝藏在。。。”
话音戛然而止,她再次昏厥。但这次她吐出的黑血中,悬浮着几粒紫色晶体,与陶俑玉璧材质完全相同。
“见鬼!”钟小雨隔着手套收集晶体,真菌培养皿立刻爆裂,“它在复制!”
陆沉舟的机械臂迅速隔离污染区,符文亮起古老的净化咒文。但更令人不安的是王猛的反应——他的青铜剑不知何时变成了星盘形状,正自动校准到某个特定角度。
“这不是武器。。。”王猛困惑地观察变形的青铜器,“是。。。导航仪?”
许沉突然拍桌:“我明白了!秦始皇统一度量衡的真正目的。。。”他调出全息地图,将秦代驰道与二十八宿方位重叠,“不仅是治理国家。。。还是在绘制星际坐标!”
投影显示,秦首道恰好对应天琴座主星织女星的方向。而紫色陶俑出土的位置,精确对应着“荧惑守心”天象中火星与心宿二的连线角度。
“有人两千年前就在等这一天。”洛天阳的《镇魔录》投影出徐福东渡路线图,与太平洋上的某个神秘坐标重合,“徐福找到的仙岛可能是。。。”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推理。隔离室的防弹玻璃突然从内部龟裂,紫色陶俑无面的脸上,那道裂缝己经完全睁开——里面不是眼球,而是一个微型黑洞般的漩涡,正在吸收周围的光线。
“质量增加!”柯芮的电子眼数据疯狂刷新,“它在吸收。。。真空能量?!”
杜岩的龙鳞全部倒竖,某种本能的恐惧让他护在苏芮身前:“不是真空。。。是空间本身!”
陶俑胸口的玉璧再次浮起,投射出的星图比之前清晰百倍。众人惊恐地发现,所谓的“紫薇垣”图案中,那些被认为是恒星的光点,正在移动——形成与兵马俑军阵完全一致的布局。
“那不是星图。。。”许晴在昏迷中呓语,“是。。。部署图。。。”
整个研究院突然断电,只有紫色玉璧提供诡异光源。在绝对黑暗中,陶俑内部传出晶体生长的脆响,以及某种超越人类听觉阈值的“歌声”——正是许晴之前提到的“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