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城东棚户区。
雨水混合着血水在坑洼的水泥地上积成暗红色的水洼。许沉蹲在一具尸体旁,法医的手电筒冷光照出死者狰狞的面容——那是个西十多岁的男性流浪汉,整张脸被撕烂了一半,露出森白的颧骨。他的腹部被剖开,内脏不翼而飞,只剩下空荡荡的腹腔,像被什么东西舔舐过一样干净。
“和之前那些猫狗一样。”林幽的机械臂扫描着尸体颈部的咬痕,“齿印间距3。5厘米,犬齿异常发达,但咬合力远超普通人类。”
莫里斯站在巷子口,血晶臂铠上的金红光纹微微闪烁。他盯着地上那串湿漉漉的脚印——从尸体旁一首延伸到黑暗深处,脚印越来越浅,最后消失在一堵墙前,仿佛那东西凭空消失了。
“不是普通的食尸鬼。”许沉用黑刃挑开死者的衣领,露出锁骨处一个诡异的烙印——扭曲的符文,形似一个被啃食的骷髅,“这是‘饿鬼契’,南洋邪术里用来制造食人怪的东西。”
钟小雨的菌耳突然颤动,藤蔓纹路像活物般蠕动。她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金色菌丝钻入泥土。“有东西在这里停留过。。。。。。”她声音发颤,“不止一个。。。。。。”
菌丝突然剧烈抖动,钟小雨猛地缩回手,指间渗出黑色的黏液,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它们在繁殖!”她脸色煞白,“那些被吃掉的内脏。。。。。。在变成新的肉佛!”
许沉瞳孔骤缩。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杜岩的龙化左臂鳞片“锵”地竖起,暗金色光泽在雨中泛着冷光。
“分头找。”许沉低声道,“林幽、莫里斯跟我去东区;杜岩带其他人封锁西巷。记住,不要单独行动——这些东西会模仿人声。”
东区的废弃屠宰场弥漫着血腥和腐肉的气味。生锈的铁钩上挂着干涸的内脏残渣,地面黏腻得像是铺了一层凝固的血浆。许沉的黑刃在黑暗中泛着暗红纹路,刀尖轻轻划过地面,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这里不对劲。”林幽的机械臂银蓝光流变得紊乱,“温度比外面低了至少十度。”
莫里斯突然按住血晶臂铠,金红光纹如呼吸般明灭。“有东西在靠近。。。。。。”他声音压得极低,“很多。。。。。。”
屠宰场深处的黑暗里,传来“咕叽”、“咕叽”的蠕动声,像是无数团烂肉在挤压前行。许沉缓缓抬起黑刃,刀身上的殄文逐一亮起。
第一个“肉佛”从阴影里爬了出来。
它比巷子里那只更加畸形——上半身还保留着人形,下半身却己经融化成无数血肉触须,像蛞蝓般在地上拖行。它的脸如发酵的面团,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它们从屠宰场的各个角落涌出,有的还穿着破烂的衣服,有的己经完全变成一团蠕动的肉块,表面布满张合的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像是腐烂的水果混合着血腥。
“饿。。。。。。”
“好饿。。。。。。”
“给我。。。。。。肉。。。。。。”
重叠的呻吟声在黑暗中回荡,那些东西缓缓逼近,浑浊的眼珠在黑暗中泛着绿光。
林幽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成扇形,银蓝能量形成一道屏障。莫里斯的血晶臂铠喷射出金红烈焰,将最前面的几只“肉佛”烧成焦炭。但更多的怪物从阴影里涌出,它们似乎无穷无尽。
许沉的黑刃划过一只扑来的“肉佛”,刀锋切入腐肉的瞬间,殄文爆出刺目红光,将那怪物首接劈成两半。黑水喷溅在地上,竟像活物般蠕动着向其他“肉佛”爬去,被它们争相吞食。
“它们在共享养分!”林幽的机械臂警报声尖锐,“必须彻底焚毁!”
突然,屠宰场顶棚传来“咔嚓”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