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那一声嘶哑的“为何啊”,消散在荒野的风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高天之上那道银色身影,像是没有听见。
又或者,她己经无法理解言语中的情感。
在场的所有王者,包括夜刃在内,都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这不是低温。
是一种生命层次被绝对压制的剥离感。
他们看着那个女人。
那个曾经熟悉,此刻却陌生到令人恐惧的女人。
谢星眠动了。
她从高空飘落,动作很轻,没有一丝声音。
雪白的长裙,银色的长发,在死寂的夜色中,像是一场无声的葬礼。
她的脚尖悬停在离地三寸的空中,一步一步,走向那片被强行“抹除”的虚无区域。
她没有看穆老那张写满痛苦的脸。
她没有看夜刃等人惊骇的目光。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的林远。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前方那片空无一物的地方。
“丫头。”
穆老嘶吼着,挣扎着想上前。
一股无法抗拒的意志瞬间将他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禁锢了。
他们只能看着。
看着那个银发的女人,一步步走到那片虚无的边缘。
她停下。
那双死寂的银色眸子,只是静静注视着那片连法则都被抹去的“空”。
她就那么看着。
一秒。
两秒。
十分钟。
没有人敢出声,时间仿佛在这里被冻结。
终于,她抬起了手。
那只手,曾经会带着笑意捉弄某个小家伙,会轻柔地为他整理衣领。
此刻,只剩下玉石般的冰冷与苍白。
她的指尖,探入了那片“虚无”。
没有波澜,没有涟漪。
那片连皇者神念都能吞噬的虚无,在她的指尖下,仿佛温顺的宠物,开始向她呈现出那里发生过的一切。
她在用一种超越法则的方式,回溯己经消逝的真实。
许久。
她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