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考核要求,齐梦如、俞杏梅都感觉很多有难度,哪怕是金建贤也有些棘手。
一番嘱託后,严万彬一声令下,实操室里瞬间爆发出嘈杂的噪音。
銼刀刮削金属边缘的“嚓嚓”声、榔头敲击矫正时的“鐺鐺”声,种工具被拿起放下的金属撞击声。
紧张的气氛像无形的烟雾,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金建贤操作熟练,定位、划线、夹紧、选择钻头、调整转速,动作一气呵成。
而后拿去钻孔,钻孔產生的螺旋状铁屑异常激烈地喷射出来,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伴隨著细微而尖锐的破空声。
齐梦如正全神贯注地用双手紧握台虎钳把手,努力紧固一块不规则的金属毛坯准备划线。
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做著自己的事。
而李开朗听完考核要求,心里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都在掌握之中,考核不难。”
他从容不迫地將考核所需的工具按照使用习惯一一排开,动作嫻熟流畅。
而后仔细审视图纸,確保所有细节都已瞭然於胸。
启动电源,旋转变速手柄选择档位,固定毛坯、安装车刀
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精確到位,没有丝毫迟滯。
当启动开关按下,车床轰鸣著运转起来,车刀稳健地切入钢铁工件,进平稳均匀,没有一丝颤振。
转速、进给量、吃刀深度,一切都在他的完美控制之中。
李开朗的神情专注而平和,目光紧紧锁定在飞旋的工件和正在形成的加工表面上,精確地控制著加工的尺寸精度。
这副情景,被巡视的严万彬敏锐地捕捉到了。
当严万彬驻足在李开朗的车床旁观看时,眼中充满了讶异和讚赏。
那流畅的铁屑螺旋纹路,没有多年的实操经验是难以做到,而李开朗偏偏能做到,这就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之前李开朗在实操室可没这么操作过?
“难不成这一两个月,李开朗顿悟了?”
这么大的进步,在严万彬看来,除了顿悟別无可能,至於藏拙,则更不可能。
严万彬的对李开朗认知,还停留在年初的期末实操。
但7月过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自打晋升到八级工后,李开朗便鲜少出手,甚至自打开始上实操课后,他都不怎么来实操。
不多时,李开朗完成了他自己的考核件。
將精车完成的工件取下来,拿起游標卡尺测量,在两端和中间,三个截面,每个截面测两次。
每个截面都达到了考核所需的要求,甚至还要精细不少。
一旁的严万彬看著,则毫不掩饰的惊嘆看向李开朗,压低声音讚嘆道:“好!好!好!”
“李开朗,你这技术怕是不低了,怎么著也有个四级工吧?”
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班里大部分人可都有著三四级工的技术,更甚者金建贤也有四五级工技术。
李开朗点点头,他没有直接报出自己的八级工技术,那太过於惊世骇俗。
尤其是在自己还如此年轻的情况下,任谁都不信。
他只是谦虚道:“严老师您过奖了,我这应该有个五级工。”
“五级工?!”严万彬先是愕然,隨即释然,眼中笑意更浓。
“五级工也很不错!就差一步六级工了。”
李开朗是五级工,也算是出类拔萃,却也在接受范围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