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的毡帐本就简陋,加之时常迁徙,更显几分粗犷气象。
待步入最大的穹帐,蛾遮塞又拱手相让:"请凉王上座!"
"本王远道而来,反客为主怕是不妥?"
蛾遮塞闻言放声大笑:"凉王说笑了!您坐拥万里疆土,我这弹丸之地怎敢妄自尊大?"
"在下对凉王仰慕己久,此位非您莫属!"
徐臣不再推辞,安然落座中央。
除几名侍卫面露愠色,其余人皆觉理所当然。
待众人入席,蛾遮塞率先开口:"不知凉王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徐臣却不答话,只拿眼睛首勾勾盯着他。
这般对视良久,终是蛾遮塞先败下阵来。
粗糙手掌抹了把脸,讪笑道:"凉王这般瞧着,莫非我脸上有花?"
"孤在瞧世间竟有这般奇人,面皮厚得刀枪不入。
"
蛾遮塞满脸茫然:"凉王此话从何说起?"
"行军布阵你不如我,装疯卖傻倒是天下一绝!"
"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凉王明示啊!"
说着竟扑通跪倒,神情恳切至极。
不知情者见了,怕要当徐臣是欺压良善的恶霸,他倒成了受尽委屈的苦主。
"蛾遮塞!真当孤不敢斩你项上人头?"
"侵我大凉疆土,掠我边境子民,岂是你一跪能了?"
"冤枉啊凉王!"蛾遮塞连连叫屈,"这都是俄何烧戈与伐同他们所为,与我何干?"
"当初他们冒犯凉王时,我还再三劝阻过!羌族百姓皆可作证,求凉王明鉴!"
徐臣盯着蛾遮塞的举动,心里着实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并非残暴之人,不会无缘无故乱开杀戒。
事情总该有个是非曲首,倘若此事真与蛾遮塞不相干,自然不必取他性命。
再说把羌人赶尽杀绝对徐臣也没好处,反倒让后世史官给他扣个嗜杀的恶名。
"姑且信你与此事无关,把我凉国五万子民平安送还故乡。
若能办到,先前过节便一笔勾销。
"徐臣向来恩怨分明,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若有人存心加害,他必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百姓?什么百姓?凉王明鉴,我这里真没有五万百姓啊!您进来时也瞧见了,营地就这么大,要真有这么多人,哪能藏得住?"
徐臣闻言顿时沉下脸来,他可没闲工夫在这儿耍嘴皮子。
"张辽、赵云、马超!""末将在!""带兵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得令!"
待众将离去,徐臣闭目养神。
蛾遮塞在旁边嘟囔:"凉王若能搜出半个人影,我当场把脑袋剁下来!"徐臣充耳不闻,蛾遮塞自讨没趣便闭了嘴。
约莫一炷香后,赵云等人回来复命:"主公,确实未见百姓踪迹,连生活痕迹都没有。
"徐臣这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