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男人愈近,低低喘了一口:“陛下若说私情,可真真刁难妾了”。
李琤见她说得光明磊落,再结合她在糖县的风评,以及徐音的口供,清楚她所说多半是真的。
可皇帝心中还是气不过。
她对那些野男人没心思,是因为早早遇到了他这么个长相、身份、人品都上乘的男人。她没那个意思,架不住那些虎视眈眈的野男人对她有意思。
不说那王老二,就是护院的张老三,那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护犊子的性子,说他对章娘没心思,李琤根本不信。
怀璧其罪,章娘长了一副好样貌,性子又温和,但凡是个正常男子,都忍不住被她吸引。
想起青龙卫禀告说当年有男子趁夜爬墙企图奸淫章娘,幸得庄秉怀相护,章娘才能在糖县站稳脚跟。
这样说,他倒该感谢庄秉怀了?
只是,梁含章这五年来,不知跟庄秉怀和高夫人见过多少次,他时不时听说庄侯携母下南州的消息。一颗心,忍不住嫉妒得酸胀。
她与庄秉怀那个义兄见了这么多面,却独独不见他。
真是好狠的心。
心里如何作想暂且不论,面上还是不依不饶,他罕见地似小儿郎一般发起脾气:“朕不管,总之你身边围了这样多的男人,朕心里不舒服,你不把朕侍奉好,朕就不原谅”。
他一口一个“朕”,在拿帝王的威仪压她呢。梁含章同他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并不惧怕,反倒将皓腕从皇帝衣摆处探入。
她娇俏道:“那,奴侍奉陛下?”
李琤听着这猫儿挠一般的声音,顿觉筋骨酥麻,身上的火烧得愈旺了。
他望着水光潋滟的女子,眸光里带了情欲,轻轻将人抱起来回到内室榻上,低声笑道:“却之不恭”。
……
终于从浮浮沉沉的情事中醒过神,梁含章掀眼皮看了眼旁边餍足的男子,忍不住刺他一句:“陛下口口声声说妾身边围着野男人,那这五年来,陛下身边是不是也围着莺莺燕燕呢?”
建平帝懒懒看她一眼,揉揉她脑袋,愤愤然道:“若朕身边围着莺莺燕燕,你觉得朕膝下会只有周儿一个孩子吗?”
皇家素来以子嗣为重,他也不是身体不行的,若这五年来真幸了旁的娘子,说不定孩子都不知有多少了。
梁含章当然清楚,否则她也不会问得这样淡然。
她只要一想到,这男人身边会有别的女子,他会与别人云雨,会让其他女人怀上他的子嗣。梁含章只是这样想,心脏就酸涩得难受。
这是她的男人,凭什么要与别人共享?
可是,但凡世家大族出身的豪门子弟,没有哪个男人会守着一个女子从一而终的。男人待女子,多是薄情。
譬如现在,即使建平帝待她多有温情,对她和孩子都很好,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但梁含章还是不敢肯定,皇帝此生只有她一人。
人心易变,未来之事,谁能清楚呢?
若让她忍受自己夫君身边围着许多女人,让她听着庶子庶女叫自己母亲,梁含章心里,止不住的犯恶心。
她厌恶这样的生活。若真是这样,那这皇后不当也罢。
梁含章靠在皇帝怀中,手指缠着他乌发一圈圈绕着,她声音闷闷的,有些不乐:“陛下,你除了我,还有别的欢喜的女子吗?”
李琤不清楚她为何这样问,但通过对方微微颤抖的嗓音,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她有心事,她在烦忧,她在忐忑。
是他没给足她安全感吗?
经历五年前那一事,面对梁含章情绪,皇帝都会格外在意。
他支起上半身,将女子放到自己身上,揽着她后腰,温声道:“朕有你一个都被折腾得受不了,再多来几个,哪里有精力?”
“是陛下春秋高了吗?”女子无辜问。
皇帝听完,脸色瞬间黑沉。
他捏着女子白玉似的精致脸蛋,忍不住咬一口,恨恨道:“夫君弄你弄得不舒坦?敢嫌弃夫君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