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变成腥红色的竖瞳微微向下一转,入眼便是无数数不清的传统和式屋子与走廊,它们或正或颠倒,高高低低,错乱复杂,不知这边情况的人来到这里第一个反应大概会以为自己这是进入了日式版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吧。
哦不,再用这个名字就不太合适了,应该说是爱丽丝梦游鬼城才对。
黑发男人看着站在下方平地上十二人,他的视线冰冷,犹如毒蛇。
下方的十二人,面对着男人的视线,有的人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份来自男人的气场压力,脸上依旧笑眯眯,有的人恍若未觉,垂眸放空着自己的内心,亦或者战战兢兢,跪地低头,脸上满是因为紧张而留下的汗水。
“做为我手底下的最强十二人,我不知道是你们近些年来的实力在退步,还是你们全部都是废物,这段时间一直被那些恶心的,臭虫一样的鬼杀队的人追着杀,按着头杀,压着杀……”男人一开口就是一阵扑面而来的恶意,猩红的竖瞳冰冷地盯在下方每一个人的身上,“我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下属,而不是白养着一群废物。”
“嗯?你在心中抱怨吗?”
忽的,男人分散在十二人身上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被盯着的那个有人全身肌肉绷紧,低垂下的头颅脸上汗水低落的更快了。
他瞳孔睁大,眼底全是惊恐,面对着男人压向自己的威压,他脸色惨白的抬头,想要解释:“不,我我我,我没有,我绝对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我对大人,”
只是,还不等他将表忠心的话继续说下去,男人的身体如被人从内部开始灌了气一般膨胀了开来,在他脸上表情越来越痛苦与挣扎时,砰的一声爆炸了,鲜红的血液飞溅的剩下十一人所站的地方狼藉一片。
看着男人炸开的地方,在那里已经半点男人的身影都没有,有的只剩下一团鲜红色的,不停蠕动着的,由一块块肉块拼接起来的肉团,而肉团的另一端则一直延伸向伫立在十一人之上的男人后背。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男人英俊的脸上随着他的话渐渐变的狰狞与暴躁了起来。“以为只是心里头想一想我就不会知道了吗?人蠢又废的东西,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来听你们解释,浪费我的血来让你们变强?”
砰砰!!
又有两人在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爆炸了开来。
“还想要逃跑?”男人语气阴沉,“你们都是由我的血制造出来的鬼,只要你们的身体里头有着我的血,你们能跑到哪里去?”
“死吧死吧死吧,统统都去死吧。”
“你们。”一口气解决了手底下三只下弦鬼,黑发男人也就是鬼舞辻无惨的心情终于稍微好了一点,猩红的竖瞳在剩下的九只鬼的身上扫过,最后他将视线落在了大半个身体缩在一个绘着精美图案的陶瓷壶,只余上半身露在外面的人身上,“玉壶,你去给我查鬼杀队柱的情况,为什么近段时间里头,他们的实力会提升的那么的快,”红的竖瞳眯起,“他们手上必定获得了什么东西,把它找出来,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那就干脆毁掉好了。”
“绝对,不能让他们拥有。”鬼舞辻无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恍惚间他隐隐又感觉到了身体上的疼痛。
那是他身体里头细胞所永久性留下的令他十分不愉快的,直面死亡,并且就真差一点死掉的不美好的回忆。
由战国时期,那个名叫继国缘一所给自己留下的……
“是,大人。”
知道这种时候不顺着对方的毛撸,最后吃苦头的人就会是自己,被点到名的玉壶低头应声。
顺带着,他开始在心中考虑去哪里抓个柱,然后等从对方那里套来有用的信息之后自己才把柱的身体制做成什么样的艺术品这种问题。
得到满意的答案,鬼舞辻无惨开始赶人。
“鸣女。”他冷冷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下一刻,随着琴弦被人弹奏,剩下的九只鬼的脚下出现一扇拉门,拉门拉开,九只鬼便向下坠去,自此,整个空间之中,只剩下男人一人……
桃山。
有清希带着鹤丸国永、大俱利伽罗三人的留宿,哪怕家里头的孩子出去历练去了桑岛慈悟郎也没有感觉到寂寞。
甚至,他还觉得明明清希他们才三人,比他家的四个孩子还少一个人,可是却还要比那四个人还能闹腾。
搞的他家每天都非常的热闹。
原因无他,家里头毛孩子有一点多。
此地特意点明人员:鹤丸国永、次郎以及太郎。
……两鸟一猫加一起,可不闹腾嘛。
看完鎹鸦寄回来的信,桑岛慈悟郎用了很大的耐心才将自己脑门上的一个个井字重亲的按回去。
我!妻!善!逸!
你个臭小子!!!
这都跟着一起出门历练多少天了?为什么阳太他们三人适应的良好,还在信里头给自己写了个,恩,写了个“杀鬼感想”而你就不行?
为什么看阳太他们写的信里头自己没有读出半点想要回来的意思可偏偏你有?
你是陀螺吗?非得别人拿鞭子抽你一下你才能转起来吗?
清希提着竹篮子从桃林那里回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桑岛慈悟郎那张因为心情不好从而耷拉下来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