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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残局（第4页）

然后，是玻璃碎片被扫帚清扫的细碎“沙沙”声。

还有水流的声音，以及拖把擦拭地板的声音……

有人在里面。

在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的凶案现场里，不紧不慢的，有条不紊的，专业的……

打扫着卫生。

没有一句问候。

没有一声惊呼。

就仿佛，清理一个被鬼魂砸烂的浴室，和清理一个被打翻的烟灰缸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工作。

这种极致的日常化的平静，所带来的，是极致的深入骨髓的恐怖！！！

它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开了这座豪门望族，最后那层温文尔雅的面纱，

露出其下早己腐烂冷漠，视人命如草芥的真正底色。

顾清茹跟沈迟背靠着背，一动不动。

他们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呼吸声。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两个躲在衣柜里，眼睁睁看着凶手在行凶后，不紧不慢擦拭血迹处理尸体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

浴室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那扇清洁门，被重新关上落锁。

外面的手推车，也“吱嘎”一声，缓缓的向走廊的另一头滚去。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死寂，再一次笼罩了房间。

但这一次，死寂里，多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干净、冰冷、不留一丝痕迹。

就在两人以为这场无声的警告己经结束时。

“窸窣。”

一声轻微的，纸片摩擦门底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张折叠起来材质考究的卡片，从他们的房门底下，被无声的塞了进来。

沈迟走过去，将那张卡片捡起。

卡片上没有署名。

只有一行用钢笔写下的娟秀优雅的字迹。

那笔迹，顾清茹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二姑妈，顾婉清。

卡片上，写了几句话，充满了长辈式的温柔关切的话。

【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玩闹时，还是要注意分寸。】

【房间弄乱了，我己经让人打扫干净了。】

【下次，请安静一些。】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