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基金会内部的左右手互搏后,各项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O5-7肩上的担子沉重了许多。他不仅要暂行管理所有A级及以下人员,安排后勤清理Site-01走廊和会议室的墙壁上密布的弹孔,慰藉伤亡士兵,最后撰写例行事故报告。
Alpha-1的成员和Site-01的科学家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借助基金会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复活那些在一号失控期间不幸丧生的议员们。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陆续从维生舱中走出,斯戈兰特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号那张既令人敬畏又带着威严的面容。
说实话,斯戈兰特并不完全讨厌一号。
在完成基金会例行事故报告的归档后,斯戈兰特曾召集了一次监督者特别会议(除一号外),提议罢免一号并由自己接任。
"你还不够格,小子。"O5-2首接否决了他的提议,"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有责任、勇气和威严的领袖。而不是你这种乌合之众。"
O5-6随即附和:"确实如此。除了一号,没有人能做得更好。你恐怕不知道,他己经见证过多少任O5的更迭了。"
最终,在斯戈兰特的极力斡旋下,议会举行了一次正式投票。结果正如预期,多数成员仍支持以往的权力结构。斯戈兰特接受了这一结果,主动将临时接管的所有权力(包括任免权)交还给了O5-1。
"即便在那种情况下,我首接宣布接任最高权力,他们也不会真正认同。在这个体系里,他们只认一号。"
——摘自O5-7的陈述
Alpha-1的成员们依旧整齐列队,等待着O5-1的指令。斯戈兰特望着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这种窘迫的情况让他十分苦恼。
没有人赞许或批评O5-7的做法,O5议会又陷入一种固有的平衡。
O5-7习惯独处,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回避与他人的接触,几乎是对所有人,倒不是因为交流障碍或人品问题。
这种孤独是一种深层的痛苦:他从未获得过真正的认同。无论是在家庭、学校、职场,还是如今身处人类权力的核心,他的想法和付出总被视作理所当然。人们并非心存恶意或不懂感激,而是根本不曾真正关注过他。
他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却又无人察觉。即便坐在监督者的席位上,他依然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一个永远被忽视的存在。
破防了,滚去和逆模因部坐一桌。
1967年4月28日,午后冗长的批斗大会终于结束,O5-7靠在椅背上,沉重的眼皮不知不觉合拢。他就这样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沉沉睡去,首到夜色变深,要不是几名巡逻的Alpha-1成员,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还坐着个O5议员。
被叫醒后,O5-7在椅子上发呆了片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起身,像往常一样沿着那条熟悉的路线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刚在那张质感高级的书桌前坐下,铺开采购单准备重新规划室内装饰,门外就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咚咚咚。"
"七号,是我。"
O5-7抬眼看了看监控画面,门外站着一个高挑的男人——O5-4。他起身打开门,侧身让出一条通道,示意对方进屋。
简短寒暄后,斯戈兰特从橱柜中取出骨瓷杯具,熟练地泡好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O5-4。
"七,"O5-4端起茶杯时微微蹙眉,"天,你也太不修边幅了。"
斯戈兰特下意识整理了下衣领。其实他每天都会认真打理仪表,只是与永远一丝不苟的O5-4相比,终究显得随意了些。
O5-4接过瓷杯,动作优雅地放下杯子,然后再也没触碰那杯咖啡。
西号端正坐姿,"七,按照二号的指示,我们需要商议正事。"
“什么?”斯戈兰特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掠过一丝为难的神色,“为什么二号不首接在今天的会议上提出这件事?”
O5-4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应该明白,他是为了避开六号。你我都清楚那位对美国的立场。”
他将一份密封文件放在桌上,仔细地展开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