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不许熬夜!”
“再熬就要变成卡尔卡利校长那种笨蛋了!!”
“想事情都想不全那种!”
啊!道歉信还没写完!
闻以序的目光不禁看向她的手臂,绷带缠到了她的手上,只露出了指头,刚刚换过的绷带,洁白,干净,整齐,他不知道她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只能看着绷带角落处掉落的一根绷带尾巴,用茫然乖巧的眼神无声地祈求,希望她能告诉自己。
但她被盯得浑身发僵,在他欣赏的目光中,张了许多次唇,犹豫了许多次,才把想说的话述诸于口:“你能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犹豫呢……?明明只要是一一,一一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一一的,想对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的……”闻以序有些难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柔和了语气:“因为想不起来,觉得太对不起你了,所以才会这么犹豫。”
她贴着墙,又重复了一遍: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了吗?”
原来是因为觉得愧疚啊,闻以序有一点点开心了,比难过多一点,所以难过烟消云散了,他想把笑咧得更大一些,用自己的开心告诉她,完全不需要对他有愧疚。
可惜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嘴角咧得太大,缺水,没有颜色的唇上裂出了一丝鲜血。
顺着面部的线条弧度,滑落,凝在尖尖的下巴边缘。
“滴答。”
落在他捧起的白色小纸人上,正好落在他剪坏的那个小人的脸上,渗透,闻以序有些无措地把纸人竖起,那滴血就变成了一滴眼泪。
他又有些难过,笑容不是那么大了,有些颤抖,有些勉强,但怕被她看出来,所以还是很饱满很饱满,这样她就不需要愧疚了。
呆呆地看着小人脸上的眼泪,闻以序轻如鸿毛的声音在这间昏暗的体育器材室响起:
“四年前……”
时小南的手指颤了颤,给人发送信息,发现自己先一步被对方拉黑了,一报还一报,秦勉是个小心眼的记仇的家伙。
如果,如果秦勉真的对他的妹妹动手了……
时小南发现他竟然有些无力。
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他无能为力。
但现在他更担心更害怕的是,秦勉发的信息中的那个迟早是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已经被上层人发现了吗,那他的妹妹怎么办,他现在才知道反叛军这三个字对联邦高层来说意味着什么,这还是他的妹妹无意中告诉他的。
不,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她是他一手养大的,没有其他人会比他更了解她。
只要她认为哥哥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她就不会泄露任何一个字给他,哪怕是小时候被父母送进实验室,刚刚受尽苦楚出来,她也绝口不提此事。
更不用说她因为那身脆弱的身体受过多少霸凌,这些她全部都不会告诉他。
那她怎么会突然告诉他……
除非她认为他有必要知道。
时小南的心猛然一沉,她会那么烦心,是因为他。
他到底算什么,她不需要他了,如果没有他的话,她会过得更好。
李见路停下脚步,李见路看向机甲陈列室的方向又回过头来。
李见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