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玉阳宫练剑之所,正北则是玉虚殿。
说到昆仑地势,风怜已经摸得门清。
他脚下的山脉地处众峰之间,乃昆仑最高峰,遥遥望去就如众星拱月般。
路上他曾听几个小弟子窃窃私语……
“高公太上正在殿外大发雷霆!”
“他不会罚我们去思过崖吧?”
“都怪你,若不是偷喝大师兄的藏酒,何至于此?!”
“啐,偷酒时你屁颠屁颠的,这会子装什么清高!”
正前方高立一老者,正是小弟子口中的高公太上。
他只面不改色的站在殿外,却吓得众弟子瑟瑟发抖。
双眉垂下银丝,秋鬓苍白,嘴唇一张一翕发出咳咳的声音,目光不经意投落在众弟子身上。
几名小弟子手一哆嗦差点把剑扔出去,咽了咽口水灰溜溜归位。
高公扶了一把红玉腰带,咳咳清了清嗓子。
众弟子虚晃一震,脸色那叫一个惨白。
雨转斜风,吹作林间四处花。
水珠打湿额发,沿着下颚滴滴滑落。
高公撩开衣摆,拍打着长靴上的水渍,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负剑弟子们也只好一动不动的站着。
而且不光要站着,还要站的笔直,身立如松是高公对弟子最基本的要求。
雨水把浑身淋透,衣裳贴着肌肤湿漉漉的难受。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全成了落汤鸡。
大殿外的老者把袖袍一甩,逼退众弟子三步,“什么时辰了。”
高公这一问,仿佛利剑劈开巨石,声响不大,威力骇人。
众人面面相觑,已然神志不清了,无人敢开口应答。
“辰时。”
众人登时一怔,目光齐齐落在一个弟子身上。
正想着谁胆子这样大?原来是那个不要命的笨蛋郎君。
“嗯?”
高公也愣了一下,放在平日里这句话是要他自己接上的。
今儿倒是奇了?
他轻挑白眉,眼皮松下一半,微微眯着双目朝众弟子望去。
目光过处似一团烈火,烧的人连连却步。
拨云见日,说话的郎君扛着大剑站在众人之间,他一抬眼刚好对准高公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