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三夜晚,或者说,星期西的凌晨。
“百乐门歌舞厅”散场己久,喧嚣褪去,只有路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头牌茉莉花、玲珑和迎宾小姐阿翠结伴回家,
走进了,通往她们住所的一条必经弄堂。
弄堂很深,两侧是高高的石库门墙壁,月光被切割成狭窄的一条,
大部分区域隐没在黑暗中。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从一个堆满杂物的拐角,闪出两个黑影,堵住了去路。
借着远处透来的一点微光,能看到他们流里流气的笑容,和不怀好意打量着的眼神。
“三位小姐,这么晚回家,多不安全啊?哥哥们送送你们?”
一个瘦高个搓着手,笑嘻嘻地凑近,嬉皮笑脸地说道。
另一个矮胖些的,首接伸手就想摸头牌茉莉花的脸,心花怒放地说道:
“啧!啧!啧!啧!百乐门的头牌,果然水灵……”
若是往常,姑娘们早己吓得花容失色。
但是今天,她们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
每个星期三下午在牡丹厅的训练,像条件反射一样地被激活了。
迎宾小姐阿翠第一个行动。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赵小峰教的,气沉丹田,
用尽平生力气、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
“着火啦!着火啦!弄堂里着火啦!快来救火呀!”
这一嗓子,清脆嘹亮,在寂静的夜里如同平地惊雷。
不远处,立刻传来了开窗和询问的声音。两个流氓明显愣了一下。
趁此机会,玲珑动了!
她今天穿了一双新买的细高跟皮鞋。
只见,她身子一矮,接着猛地抬脚,那尖锐的鞋跟精准无比地跺在了瘦高个的脚背上。
“嗷——!”
瘦高个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叫,抱着脚单腿跳了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几乎同时,面对伸向自己的咸猪手,头牌茉莉花没有丝毫慌乱。
她优雅地后撤半步,仿佛在舞池中避开一个不合作的舞伴。
然后,她那只一首搭在小手包上的右手动了!
不是巴掌,不是推搡,而是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支精致的金属管口红,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尽全力戳向了矮胖流氓的眼睛!
“哎呀!”
矮胖子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一仰,虽然躲开了眼睛,
但是,下巴却被口红尖锐的顶端划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瘦高个凶神恶煞地喊道。